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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很早就跟我爸爸離婚了,我沒有見過她。”
“你爸爸叫什麼名字?”
“尤鳴遠。”
會客室裡彷彿一下子安靜下來,靜得連窗外枝頭的鳥叫都能清楚聽見。是一隻灰色的小鳥,樣子很不起眼,但叫聲清脆,像一串流麗的鈴聲,搖碎震盪著空氣,婉轉動人。
佳期不知道有什麼地方自己說錯了,可是一切都不對頭,一切都不對頭了。屋子裡的氣氛彷彿一下子凝重起來,彷彿滲了膠,一點一點地凝固起來。孟和平也察覺了,說:“媽,佳期的父母離婚,跟佳期沒有關係,那時她還不懂事呢,她是無辜的。”
“我知道,”孟和平的媽媽神色冷淡地放下茶杯,重新打量了一下佳期,佳期覺得那目光已經徹底改變了,她的神色甚至比剛才還要顯得禮貌,但這禮貌裡已經多了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她的聲音也透著這種冰冷的禮貌:“尤小姐這條絲巾真是漂亮,如果我沒認錯,是愛馬仕今年的新款吧。聽說尤小姐還在唸大學,我都不知道現在的學生都這麼闊了,隨隨便便就可以繫條幾千塊的絲巾上街。”
佳期沒想到這條絲巾會這麼貴,頓時漲紅了臉,和平連忙替她解釋:“媽,那是她向室友借的,為了想來見你,打扮得隆重一點。”
“那就更要不得,現在的女孩子虛榮心怎麼這樣強。”她冷漠地掃了佳期一眼,“是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媽媽平生最恨人弄虛作假,你又不是不知道。”
佳期站起來:“阿姨,我錯了。我就是想給您留一個好印象,沒想到反而會弄巧成拙,對不起。”
“算了算了,你們走吧。”孟和平的媽媽揉了揉太陽穴,“回頭我還有事,和平,你送尤小姐回去。今天你高伯母和魯伯母還說做東請咱們母子吃飯,你送尤小姐回去後,直接到軍委招待所去,我在那邊等你,可別遲到了。”
孟和平還想說什麼,佳期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輕聲說:“那阿姨您休息一下,我們先走了。”
回去的路上起了風,槐樹在風中微微搖晃,電臺裡在播天氣預報,內蒙古的沙塵暴不日即將襲來。佳期的嘴角無奈地上揚,天有不測風雲,就是這樣。
內蒙古,聽著彷彿十分遙遠,而車窗外的城市也只有微風,還是風和日麗的好天氣。亞馬遜流域的一隻蝴蝶扇動翅膀,會掀起密西西比河流域的一場風暴。世界就是這樣,每一處微小的意外,後果卻令人覺得難以想像。而那隻無辜的蝴蝶,卻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