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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人家沒?”
錢海清樸桃似的俊臉上滿是憔悴,顯然是一夜未睡,口裡卻還是答:“學生謝過了,出去還想登門——”
“現在還想做官麼?”裴鈞打斷他的話,由旁邊兒主事端來個椅子坐在牢門外,氣定神閒地看著他:“聽說你家世代杏林,在江南好好地開著醫館,怎會放著治人的善事兒不做,倒想來做官?”
錢海清一愣,轉念也想到裴鈞定然已查過自己了,於是也嘆口氣,斂了袍子在牢門邊跪坐下來:“裴大人也是庶民出身,該知道天下人太苦了……那不是大夫能救的。”
裴鈞聽得笑出來:“你這話有意思。學醫都救不了的人,難道做官就能救?”
“——能救人的不是官,是權!”錢海清灼灼望著他,“大人,學生三年前在清談館聽過大人講學做官,說‘衣食父母官’都是騙人的把戲,您奉勸所有參科學子,說這世道唯獨學權才能救人……學生當日聽來直如醍醐灌頂,至此便惟願拜在裴大人門下。”
“就因為那麼一句話?”裴鈞愣了愣,只覺眼下看這學生就想看著個痴兒,“你怎知我不是隨口說說?你又怎知道我就不是個魚肉百姓的官?”
“大人若知江南民生如何,便可知此言多重……眼下景況,卻也不便多提,日後學生若留得命在,再與大人細說罷。”錢海清驀然有些紅了眼眶,忽而從柵欄之間伸出手來搖了搖裴鈞的袖子,“大人,學生於鄧南山被您掃地出門一事,近日也聽董叔叔與六斤說了,深知大人不願納徒……確然是有苦衷的。可大人,學生是真心想要追隨大人的……如若大人不信,那學生可將寧武侯府一舉拉倒以證忠心,如此,大人可否相信學生真心,收學生為徒呢?”
裴鈞垂眼看著錢海清拉在他袖口的瑩白十指,眉心幾不可見地一蹙,下刻倏地拂開他手,站起身來。
錢海清一怔,跪在地上膝行兩步,不安地仰頭看向他:“裴大人,是否學生說錯什麼?若是——”
“你這是同我打賭?”裴鈞陡然出口將他打斷,岔開他話頭,輕笑了一下,垂眸看他:“你是說——如若你這無權無勢的人能拉了寧武侯府下馬,我就收你做徒弟?”
錢海清立即跪端正了,低聲道:“學生無權無勢,自然不能立時就拉了侯府下馬的,如若裴大人真願意與學生賭,可不可以……讓學生一步?”
“還講條件?”裴鈞袖起雙手低頭看他,玩味笑道:“行,你想讓我怎麼讓?”
錢海清垂眸細思一二,抬手伸出三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