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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嶺被領進來,行禮時微跛的腿腳都被謝神筠看在眼裡。
他前幾日才摔斷了腿,大夫要他靜養,氣色看著倒還好,就是透過半開的牢門瞥了一眼裡頭的情形,臉色立時便白了。
謝神筠同樣把那份名冊給他看了。
“太子曾要俞辛鴻去信照顧被流放至慶州的府兵,這事你知道嗎?”
“此事……下官確實略知一二。”溫嶺斟酌道,“但礦山的事我沒辦法插手,只是聽說那些府兵後來……十不存一。”
謝神筠道:“殿下仁厚,照顧幾個重犯而已,不是大事。倒是俞辛鴻,陽奉陰違地要置這些府兵於死地,僅僅是為了不想太子殿下同貢船案扯上關係,這似乎說不通吧。”
溫嶺慢慢說:“殿下要翻貢船案,許是當時就有了這個念頭。”
“是啊,”謝神筠道,“這麼說來,俞辛鴻是深謀遠慮,不想太子捲進貢船案。既然如此,其他的府兵,下到礦山不久就死了,唯獨這個章尋,卻活了一年之久,今次礦山崩塌他也能逃出生天,還真是命大。”
溫嶺一時默然,拿捏不準謝神筠到底知道了多少。
謝神筠頓了片刻,終於說,“俞辛鴻要你把章尋交給他,許了你什麼條件?”
溫嶺沉默須臾,終是道:“當初俞侍郎來信慶州要將那些府兵滅口,我無意中探聽到此事,便以此為威脅,要他給我真正的礦山賬目。”
溫嶺受礦山掣肘多年,等的也不過是這樣一個機會。
“但我不是因此才把章尋交給了俞侍郎。”溫嶺道,“章尋被救出後,下官曾詢問他礦山坍塌事宜,這才知曉礦山崩塌並非天災,而是人禍。竟是陸庭梧下令炸燬礦山,我——”
溫嶺說到此處驟然無聲,顯是心情複雜難言。
“你擔心炸燬礦山的事會牽連到太子。”謝神筠已說出他的未盡之言。
“下官……不敢賭。”溫嶺見過礦山崩塌後的慘狀,因此更不願意讓那些人命都作了黨爭的工具。
陸庭芳炸燬礦山固然罪大惡極,但無論山崩是否是陸庭梧自作主張,同太子毫無關係,謝神筠都不會放過這個好不容易能重創東宮的機會,屆時太子又將如何自處?朝中又會起何種波瀾紛爭?
他不敢賭。
謝神筠站定,終於回頭看了他一眼。
到底是文臣。
謝神筠在瓊華閣上說“太子是正統”,是因為她早早便吃過了正統的苦,皇后掌權,被抨擊為陰陽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