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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事啊。”邊說邊朝視窗走。
於是等藍策從樓下的水房打完水回來,夏政頤的電話還沒結束通話只是剛進到尾聲。
“要裝修?”
[“是啊,夏叔叔一直也想把屋子好好地再翻修一次。”]
“反正我住學校,沒什麼影響。
[“誒你這孩子真是。”]
“要花不少錢吧。重新裝潢什麼的。”
[“不用你操心這些的。”]
不是操心,隨口問問罷了:“媽媽你別迷糊地再弄丟錢啊。”
[“小鬼。”]
後來藍策問政頤“有過先例嗎”,政頤就說自己還讀小學的時候,有次媽媽一個人坐長途車,包裡扎放的三萬元被人偷走了兩萬。
藍策拖著“啊——”的長音,口氣裡混一點感嘆和同情。政頤說很早的事情了,現在已經沒什麼了。藍策又拖了一個“啊——”出來,口氣變成應允和釋然。政頤就像要把空氣裡那個音節趕走似地頻頻揮起手腕。
如果不是這次電話,幾乎快不記得了。有過那樣的事。六、七年前發生的過去,兩萬元對於當時的母親來說絕對不是個小數字。政頤記得是她從之前工作的地方調動後帶著錢坐車趕來親戚家接自己,結果他等來母親煞白的臉。
事後媽媽在回憶時說有個男人半途上車坐在她身旁。
那個男人抽起煙。而她沒多久便睡熟過去。
醒來就看到包被拉開著。三疊錢裡少了兩疊。
當時的夏政頤站在桌子後,看媽媽完全不似平常那樣溫和知性。她拼命地捶著身下的床沿,對勸慰自己的人不時爆出一聲痛苦的泣聲,拉得又尖又長。幾乎不知道要怎麼表達內心的懊惱和痛苦似地哭泣著。
政頤甚至不敢走上去,睜著眼睛茫然而有點惶恐地看。
也許有惱怒過這個時候居然沒有父親在一邊,或者更大的對那個罪犯的仇恨。可能還有,小男孩無意識咬起的牙,和所有動畫片裡的主角那樣想要變得強大,強大起來保護她。
但隔得很久,多年前的心態究竟怎麼樣,已經不太記得了。
上次回家時,感覺已經高到可以把媽媽隨便舉起來。
也覺得媽媽老了一些。雖然媽媽還是很漂亮。
不對應該說雖然覺得媽媽老了一些,但媽媽還是很漂亮。
這就是兩年前還咬牙切齒講著“絕不原諒”的自己。現在卻沒有那麼完好無損的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