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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派了侍衛把守,她料他應該在不遠。正和人打聽他的時候,見他從後左門上出來,穿著黑絨鑲邊的黃馬褂,套黑緞金黃絲絨繡蟒蛇袖套,連腳上一雙皮靰鞡的鞋底都刷了白漆。這是特許御前行走的孝服,他的職務暫且還在,新帝登基前誰也動他不得。可他看見她,分明有些遲疑,腳下躑躅著,不肯上前來。
頌銀等了等,山不來就我,我只好去就山。沒想到他反而往後縮,試圖避開她。她有些惱火,慍怒道:“怎麼?要同我劃清界限不成?”
他正處在極其矛盾的時候,因為皇帝的突然離世方寸大亂。之前的所有謀劃都失去了意義,他也曾設想過豫親王登極後容家將會面臨的困難,新帝要攏絡大行皇帝的舊臣,他們暫且是安全的,但是將來如何就說不準了。
他支吾了下,“不是。”他在她面前總會被她的氣勢震懾,這個正一品從來就不是這四品官的對手。
她冷著臉看他,“內務府要商定大升轝所用的鑾儀,請容大人進內務府說話。”
他沒辦法,只得跟著她走。她卻沒領他上衙門,造辦處後面有一扇小門是新添的,和隨牆門形成一個夾角,平時來往的人少,幾乎是閒置。她拽著他的胳膊蠻橫地拖了進來,惡聲惡氣道:“你見了我躲什麼?難道家裡老太太、太太給你物色到好姑娘了?”
他怯怯看了她一眼,搖了搖腦袋,“這會兒我比你艱難,誰願意嫁我呀。再說她們張羅,我沒有參與,我說過不會娶親的,就是給我個天仙我也不幹。”
她聽得受用了些,張開雙臂說:“過來。”
他立刻依偎過去,囁嚅道:“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陸潤和六爺是一夥的,可見我眼光多準,一早就不待見他裝腔作勢的調兒。一個太監弄得那麼高潔,豬鼻子裡插大蔥,他也不嫌累得慌!現如今他私藏了聖旨,這帝位就是豫親王的了,咱們議定的那些恐怕要不算數了。”
“我來找你,就是要和你說這個。原本咱們有皇上撐腰,敢和豫親王打擂臺。眼下連靠山都倒了,再往刀口上撞的就是傻子。你要按捺,千萬沉住氣,好漢不吃眼前虧,記著了?”
“我都知道。”他有些悵惘,“樹倒猢猻散,剛才不是為了躲你,我只是想我如今連自保都難,和你走得太近了,沒的連累了你。“
她鼓起了腮幫子,“這些都是藉口,你沒問過我的意思,憑什麼自作主張?我說過怕你連累我嗎?還是你害怕了,想和我撇清關係?要是這樣我也不怪你,到底這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