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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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涵說:你看,陸承就是這麼個心軟的一塌糊塗的人。
別人對他一丁點的好,他都記在心裡。
他是個在泥沼裡、刀尖上都滾過一圈的人。雖然練就了一副銅皮鐵骨,卻唯獨缺少了一顆鐵石心腸。
季涵對許青舟道:我知道你很無辜,許河的錯誤不應該由你來承擔。
可你無辜,那陸承呢?他就不無辜嗎?
季涵說:我就是偏向他,偏袒他,誰叫我欠他的呢。
這十幾年,許青舟你尚有父親,下有妻女,你有兩個家,你過著幸福的日子。
可陸承呢?
這十幾年裡。陸承之所以這麼拼,是因為,他從沒有一日有過家。
他的家被許河毀了。
他不拼,便沒有容身之處。他孤寡一人,不同這世道鬥一鬥,就沒法心安理得的過下去。
當初陸啟跳樓自殺以後,陸家父母只是想要學校給一個說話。
可是許河不肯交出陸啟的遺書。你知道他在陸家父母最後一次抱著陸啟骨灰來找他的時候,說什麼嗎?
----他們那是在幫他。
許青舟似乎猛的想起了那天的場景。
那天他在書房裡寫作業,門口傳來激烈的拍門聲。有女人哭著叫嚷許河開門的聲音,隨後是門口傳來的激烈爭吵。
女人在哭,聲音很尖,許河含著煙嗆的嗓門也有些大。
許青舟聽見了許河吼出那句話。然後門外一瞬間寂靜了下去。
三條人命啊,季涵說,霸凌陸啟的學生還是未成年,他們連是非都還分不清楚,歸根究底,陸承把一切怨在許河頭上,不冤。
你們許家欠他的,許青舟,你要怎麼還?
你拿什麼還?
你又如何還得起......
季涵的話,一字一句,像是錐子戳在許青舟的心上。讓他難受得說不出話來。
飯吃到這個地步,再可口美味的食物,也變得味如嚼蠟,難以下嚥。
許青舟的臉色有點發白,那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像是如有實質的空氣變得凝固,在一點點像擠壓著他的肺部。
許青舟垂著眼睛,看著杯子裡不斷冒出細小氣泡的液體。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一時變得沉悶。直到季涵叮裡噹啷的電話鈴聲響起。
陸承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像是一瞬間戳破了氣泡,周圍鮮活的聲音重新透過碎掉的薄膜進入許青舟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