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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福賜忍不住拔高聲量。
作為陣眼啟動陣法,用腳指頭想都能猜到這絕非好事,稍有不慎還會丟了性命,他本來就想苟活下來,這麼做的話,他數月來的忙碌和恐慌又算什麼?
懷善似乎料到江福賜會是這種反應,也不詫異,沉著臉說:“因為你是清懷城的城主,因為你是江家的家主,因為你是他的目標之一。”
懷善的聲音不大,卻格外清晰地傳入江福賜耳中,如此現實且一針見血的話猶如一根根尖刺般紮在江福賜心頭。
江福賜瞬間破了防,他臉色驟白,跌跌撞撞地後退兩步,最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懷善並不心軟,接著說:“因為死掉的都是和你們江家有關的人,因為你是他生前最為護著的親弟弟。”
“……”江福賜說不出話來,身體也控制不住地發抖。
“這些理由夠了嗎?”
“我……”江福賜眼裡再次蓄滿淚水,但不是剛才那欣喜的淚水,他抬起臉,任由淚水順著他佈滿皺紋的臉流下,他極力壓著恐懼的情緒,哽咽道,“我不想死啊,大師,我當年又沒做錯什麼,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決定,他自己找上你師父,他自己選擇死亡,他自己想要被煉成容納怨氣的容器,他心懷百姓,甘願為了百姓們忍受五十年的折磨,憑什麼在五十年後把怨氣都發洩在我們身上?我們也是無辜的啊,更、更何況我們還是他的親人!”
說到後面,江福賜從椅子上滑落,他跪倒在地,老淚縱橫地哭嚎。
“百姓們都敬他愛他,五十年前連飯都快吃不上了還要為他修建一座銅像,他要的不就是這些嗎?如今他都如願以償了,他還想要什麼?!”江福賜跪爬到懷善腳下,他身居高位了幾十年,也端了幾十年的包袱,可現在為了苟活,連城主的尊嚴都不要了,卑微地抓著懷善的衣袍,“大師,我不想死,我也不想去啟動那個什麼陣法,你放過我好不好?江家還剩那麼多人,我重新給你找個人來。”
懷善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看著江福賜,光影打在懷善的臉上,看不清他此時此刻的表情。
但江福賜感受得到——
懷善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是冷漠的、嘲諷的、甚至輕視的……
懷善連碰都不想碰他,動手扯開了被他抓著的衣袍,後退一步,冷聲道:“明日戌時,機會就只有這麼一次,江大人可別忘了。”
說罷,他沒給江福賜開口的機會,轉身走出了書房。
偌大的書房裡只剩下江福賜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