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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順著那纖細的手臂向上攀升,將藥瓶緊緊攥在手裡。這東西應該怎麼用,他也仔細瞭解過了,只是頭一次難免不得要領,中途讓她略等一下,自己手忙腳亂做好了準備,這才纏綿地俯身相就。
女孩子閨中的繡床並不奢華,簡單的四根支柱頂著羅帳,看上去素雅伶仃。慢慢羅帳起了一點漣漪,搖搖曳曳,像春日漾動的水波。
窗外的零星小雨,隨著夜越深,越密集起來,伴隨著風過林梢,疾風驟雨一陣陣澆築窗欞,幾乎淋透窗紙。
廊下守夜的燈籠終於也熄滅了,只聽見嗚咽的風聲不停不息。過了好久雨勢才逐漸減弱,天頂的雲翳消散了大半,濛濛天光之下落英滿地,只餘那架紅漆的鞦韆,隨著餘韻前後搖晃。
次日天光大亮,外間女使已經鋪排起來了,雀藍隔著珠簾向內通傳,說王爺王妃該起身了,回頭還要向太夫人請安。
內寢的兩個人早就醒了,只是對坐著,垂首看著床榻上那灘小小的血跡發呆。
肅柔漲紅了臉,“怎麼辦……怪你。”
赫連頌點頭,“對,怪我,是我闖的禍。”
要是換作在王府,至少每晚都是有預備的,床頭還擺放著巾帕以備不時之需,哪裡像現在。
還好血漬並不顯眼,照著赫連頌的意思,乾脆把褥墊捲起來帶回王府,可肅柔不答應,“這樣欲蓋彌彰,是嫌不夠丟臉嗎?”
沒辦法,喚了外面伺候的女使一聲,讓人送一盆水進來。肅柔牽起床單自己搓洗,赫連頌站在一旁忐忑地看著,洗了半晌,還是殘留下了一片淡淡的印跡,肅柔洩氣,“洗不乾淨了。”
赫連頌說怎麼會呢,“已經淺了好多,我來。”說罷撈起袖子接手,男人家力氣大,又是慣會舞刀弄劍的,結果三下兩下,把床單撕出一個老大的口子。
這回可好,徹底完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肅柔搖頭嘆氣:“你可真是幫倒忙,這下怎麼交代?”
其實家主的那點事,作為侍奉的人應當見怪不怪的,只是兩個人新婚面嫩,覺得不好意思罷了。
赫連頌訕訕將床單裹了起來,“就說是我弄壞的,和你不相干。”
可是那血跡是他一個人能弄出來的嗎?肅柔垂眼打量了下,“就說你昨晚流鼻血了?”
無奈位置不對,鼻血流在那處,更加說不清了。
兩個人對站著,束手無策,踟躕了半晌,還是隨手搭在了椅背上,赫連頌關心的是另一樁,只管溫存地撫撫她的身腰,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