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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烤一樣,一頭擔心這侄婿,一頭又覺自己處境艱難。最後還是張矩上前一步,長揖道:“官家,臣願帶兵出征武威,會同定邊軍,平定隴右內亂。”總算是給官家表了態,張家既然身處漩渦中,就不可能置身事外。
也有老臣反對官家在女人頭上動刀,譬如杭太傅,就是頭一個站出來的,高舉著笏板道:“臣若是沒記錯,張律張侍中配享太廟,是朝廷有功之臣。想當初河西走廊岌岌可危,是他從海東打到白銀,又攻入武威郡與武康王匯合,這樣的功勳,官家怎麼忘了?如今要將他的女兒由妻變妾,這是天子對待故臣的道義嗎?”
官家忽然百口莫辯,“朕何時說過,要將張氏由妻變妾了?”
杭太傅說沒有嗎,“庶子都要抬舉成嫡子了,難道官家是打算弄出個不倫不類的平妻來?”
官家張口結舌,“什麼平妻!朕從未說過要抬舉什麼平妻。”
“難道官家還要他休妻不成?”作為大媒的杭太傅,對於這個設想可說是深惡痛絕,“嗣王妃從未行差踏錯,官家憑什麼令嗣王休了她?父輩熱血未涼,竟要讓子孫蒙受奇恥大辱,官家若果真如此,會寒了一眾老臣的心,也會寒了當初跟隨侍中出生入死的,將士們的心。”
官家已經無言以對了,這朝堂歷來就是群臣暢所欲言,皇權雖有威嚴,但在聲勢上,從來抵不過眾口鑠金。他幾次張口,幾次被那些倚老賣老的臣僚和言官們堵了回來,最後氣惱得拂袖而去,只餘那些老臣們調轉了方向,又對赫連頌指指點點,“王爺,這次果然是意氣用事了。什麼話不能商議?官家仁厚,大可將你的決心向他表明,何必傷了和氣,拿王爵當兒戲。”
赫連頌跪了半日,站起身時腿都麻了,勉力支撐住,向堂上眾臣拱手,“其中原委,恕我不能向外人道,但這次我決心已定,不欲更改了。”說罷便轉身,朝宮門上去了。
眾人看著他揚長走遠,一時都茫然,再去看張家那兩位,“留臺,連帥……”
張矩和張秩如夢初醒,顧不得別的了,急匆匆跟了出去,留下眾人垂眼看著堂上的冠服和綬印發呆。半晌還是宰相孫延年發話,讓黃門令將這些行頭收起來,送進後苑,再聽官家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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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出宣德門,身上重壓竟奇蹟般地消失了。
可悲嗎?或許有些可悲,在這煌煌帝都之中他無力抗爭,只有憑藉這份決絕,來爭取達成自己的訴求。不過心裡倒是有根底的,這件事總捂著,不是辦法,若是不強硬,不來表明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