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四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若問悔不悔,當然不悔,甚至懊惱沒有早一些做這樣的安排,原來人不是天生懦弱的,只要被逼到了那個份上,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陳盎這樣的人,其實早晚會有此一劫,不是自己弄得一敗塗地,就是爭風吃醋對別人下手。與其讓他作奸犯科坑害子孫,還是搶先一步斷絕了他的後路為好。就像現在這樣,老老實實躺在床上,除了吃喝拉撒,對任何事情沒有要求,不會胡亂發脾氣叫罵,也不會嚇著孩子,這才是好男人的做派——從成親到現在,從來沒有如此令人滿意過。
尚柔在臥房裡睡了半夜,原想一覺睡到明日再說的,終歸不大好,三更的時候還是重新去了前院。
進門見陳夫人一臉頹喪,在陳盎床邊坐著,兩個小姑子已經被打發回去了,只剩幾個女使婆子,還有玉帛在邊上候著,因尚柔一去好半晌,對她十分有怨念。
翻眼看了看她,陳夫人道:“你怎麼現在才過來?丈夫成了這樣,你心裡倒能安穩?”
尚柔道:“我也擔心官人,但則安一直睡不踏實,我總不好撇下他,只管這裡。”
陳夫人簡直覺得她不知輕重,“孩子哭鬧幾聲罷了,難道能比澄川眼下的境況更要緊?”
尚柔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掖著袖子上前看了看床上的人,漠然道:“在做孃的人眼裡,自然是孩子更重要,安哥兒有我,官人有母親您,咱們各自護著各自的兒子,難道有錯嗎?”兩句話說得陳夫人回不過神來,只好看著她乾瞪眼。
一向做小伏低的窩囊媳婦,忽然變得伶牙俐齒起來,真是讓人費解。陳夫人厲聲對她道:“你們張家不是詩禮人家嗎,怎麼教得你這樣頂撞婆母?”
尚柔道:“我何嘗頂撞婆母了,說的不都是實在話嗎,哪裡值得母親生氣?況且眼下這局面,更應齊心照顧好官人才對,自家人之間,何苦再起內鬥。”
她現在說話是不大講情面了,這位婆母好像還沒鬧清處境,他唯一的兒子四肢沒了知覺,已經癱在床上不能動彈了,換做一般人,安撫住媳婦都來不及,也只有這位侯爵夫人反其道而行,彷彿她兒子還是個金餑餑,別人要賴定他似的。
陳夫人被噎得瞪眼,本想發作起來,但一看陳盎這情況,也只能暫且偃旗息鼓。
到了丑時前後,終於聽見外面進來報信兒,說侯爺回來了,陳夫人忙拭淚站起身追問:“怎麼樣?大尹那頭可有說法?”
陳侯轉身在圈椅裡坐下,看著很喪氣的模樣,垂首道:“大尹接了咱們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