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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樑。這一改變,一切事物在我眼中都深具吸引力,看來都很明確。我深深知悉伊莉莎白對我的共鳴,同時也發現她具有高尚的氣質和敏銳的感性。當我們談到有關桑克拉門德的事情時,與之當她站在塞根提尼的畫前時,她的美業已充分地表露出來。在藝術和自然方面的事情,我以往就具備豐富的內在潛能。她,應該跟我學習,才能找出她那處在沉睡狀態的美。她,若能在美和真實的包圍下,一定可將她臉上、心中的一切陰霾忘卻,充分發揮自己的才華。很奇怪,我對自己的急速轉變完全不感訝異。一個孤獨乖僻的人,竟在一夜之中,把身心都奉獻給戀愛之神,一天到晚總是幻想著結婚的幸福或計劃家庭生活,而感揚揚自得。
在親切的責難聲中,我被迎進那位教授的家裡,以後我去得很勤,不知在第幾次的造訪才碰到伊莉莎白。噢!她出落得多美啊!那種風姿正如在我腦海中所描繪的戀人,美麗、洋溢著幸福的光輝。她親切熱情地歡迎我,落落大方,一無隔閡,使我感到心馳神搖。
諸位讀者可還記得,那晚泛舟湖面,在張燈結綵和音樂的氣氛中,愛的心曲欲吐未吐的事情?那是我少年沉溺於愛情時的一段可憫、可笑的故事。
成年後的佩特·卡蒙晉德,又遭遇一次比以前更可憫、可笑的愛情。
過幾天之後,我們不知從什麼話題談起,伊莉莎白順便提到她已在最近訂了婚。我對她說些祝福的話,她又把未婚夫介紹給我認識,我也向他祝福。整晚上,我像個家有喜事的長者,臉上的笑容始終不曾消逝,那種笑,彷彿為我戴上一副假面具,著實煩膩不堪。分手後,我沒有上酒館,也沒跑進森林中,只是躺在自己的床上,怔怔地注視煤油燈花,等到油盡燈滅,散出一股臭味,才驚醒過來,痛苦和絕望再次張開它巨大沉重的黑色翅膀,罩在我的頭頂上,我顯得那麼渺小無力,幾乎被壓得粉碎。接著,像小孩子那樣號啕大哭起來。
之後,我把行李裝進背囊,等候天亮時向車站進發——回故鄉去。我渴望重溫兒時的舊夢,希望再去攀登聖納爾帕斯特克山,同時也很繫念父親是否健康無恙。
我們父子間似乎顯得格外陌生了。他已滿頭皤皤白髮,看來多少有點駝背,顯出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他對我突如其來地回到家裡,幾乎不敢相信,費勁端詳老半天,什麼也沒問,徑自進房間去張羅我睡覺的床鋪。父親已把牧場和牲口賣掉,目前唯一的財產只有房子,靠著一點利息收入,和幫人家做點輕便工作,來維持生計。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