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他是個好軍人,但還不是好政治家”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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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賽克特仰臥在病床上,昏昏欲睡。將近一年的反共戰爭,耗盡了他的精力,終因疲勞過度而積勞成疾。即使他預知自己再過一年零五個月就死去的話(他因病重於1935年3月回國,1936年春天就死了),他也還是會那樣賣力地為蔣介石工作。
在馮·賽克特的日記中,寫著人生四根精神支柱:“愛情、仇恨、信仰和祖國利益。”這四個支柱的集中體現,就是對菲德烈、俾斯麥、興登堡、希特勒的強烈崇拜。
埃德加·斯諾在他的《西行漫記》中,在評述李德時說過這樣一段話:
作為一個德國人(指李德),共產黨也尊重他對馮·賽克特將軍向蔣總司令提出的戰術的分析,這件事也真有戲劇意味,兩個德國將領,其中一個是徹頭徹尾的法西斯,另一個是布林什維克,卻透過這兩支中國軍隊互相廝殺!
更有戲劇意味的是馮·賽克特和李德都是街壘戰專家,他們在慕尼黑的激戰中,已經刀對刀槍對槍地較量過。不過那時,賽克特是久經戰場的德國國防軍的總司令,而李德是起義軍的一個隊長。因此,李德知道他面對的是他的同胞賽克特的堡壘戰術,而賽克特卻不知道他面對的紅軍中還有個李德。
這兩個軍事顧問不遺餘力地對抗,一方面是為了他們的使命,一方面是為了他們的信仰。李德是為了推進世界無產階級革命,而賽克特則是為了消滅共產主義,為了德國的對外擴張!
“我的堡壘主義終於勝利了!”賽克特眼望著乳白色的天花板,曾反反覆覆地想著,“共軍突圍西竄,我的使命完成了!”但是這個勝利,給他帶來的預期快感很快就淡化了。他忽然發現他的勃勃野心和畢生所追求的並不像他想的那樣輝煌。他望著天花板上那盞球形電燈,想到他的故鄉,想到普魯士哥特式大教堂幽暗的穹窿下,日夜燃燒著的火炬;想到他的童年;想到他為第三帝國的興起所盡的力量……
馮·賽克特對第三帝國的概念是清晰的:第一帝國是中世紀的羅馬帝國,那時被稱為是神聖的。歷史無情,即使神聖而又神聖,卻也無法擋住它的衰落。德意志國王奧托一世征服了義大利,統治的疆域包括德意志、捷克、義大利中部和北部、勃艮第、尼德蘭,帝國的統治中心是德意志。那時各地處在封建割據中,神聖的羅馬帝國並沒有真正地統一,在連年戰爭中存活了八百四十四年,便被拿破崙推翻了。第二帝國是普魯士在1870—1871年的普法戰爭中擊敗法國後,俾斯麥所建立的德意志帝國。這位鐵血宰相也只幹了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