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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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從中分辨不出什麼情緒,他過了好幾秒才意識到——沈植沒在思考,沒在想什麼,他在發呆。
看來是高興過頭了……許言扯扯嘴角,重新拉住行李箱,轉身推門進屋。這道門就是終結線,一關上,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和沈植有任何牽扯。也好。
門縫越來越小,只剩一道光亮漏進漆黑的客廳。許言突然眼睛發酸,覺得好不公平,為什麼幾年下來,仍然只有他一個人在難過,在感慨,在嘗痛,為什麼沈植永遠置身事外不痛不癢……就因為主動的是自己,所以什麼都活該?這天平未免又太公正,從不偏倚他。
鎖舌輕輕捱上門框,許言按下門把手,沒徵兆的,手腕被用力撞了一下,光亮猛地放大,許言詫異抬頭,看見沈植逆著光冷到沒有表情的臉。門被一把推開,沈植站在他面前,沉聲叫他的名字:“許言。”聽起來竟然很陌生,平常沈植幾乎不這樣叫他,因為無論他需不需要,許言都在他身邊。
許言直覺沈植好像有點生氣,可他想不出有什麼好生氣的,纏了自己好幾年的人終於放手滾蛋,歸還一個自由正常的人生,他為什麼要生氣?
“我沒時間跟你浪費,你也不用這麼威脅我。”沈植一字一句地說,“那句話我就當沒聽到過。”
沒聽到什麼?假裝沒聽到我說我們結束了?
這話耳熟,許言想起他第一次告白的時候,從沈植嘴裡收穫的就是這句話,一字不差。
大三新學期開始不久,許言過生日,那會兒他已經透過各種方式跟沈植搞上了關係——朋友關係。生日那晚沈植沒來吃晚飯,因為有事,後來去KTV的時候他來了,許言早被灌了六七分醉,同學起鬨要沈植唱歌的時候他也傻樂著拍手——沈植沒唱,他那幾天感冒,嗓子疼又啞。
切蛋糕時間,許言腦袋上扣著皇冠,因為不清醒,願也忘了許,直接一口氣吹滅了蠟燭。有同學伸手沾了蛋糕往他臉上抹,許言也不反抗,蹲在地上仰著頭笑眯眯,傻子似的,沈植就坐在旁邊沙發上看著他。
作踐完蛋糕,許言徹底醉得像條狗,那些隱秘的、剋制的、壓抑的感情隨著理智的消弭漸漸變得濃重而大膽,他的視線幾乎沒離開過沈植的臉。終於,坐在他和沈植之間的朋友上廁所去了,許言撐起身子往沈植那邊挪了點,包廂裡很暗,只有大螢幕投出光線,把沈植的面容勾勒清晰,在周圍的喧鬧聲裡顯得格外沉靜。許言的喉結動了動,問他:“嗓子還難受嗎?”
沈植沒聽清,側過頭低下來一點,問:“什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