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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韻妍和許言這幾年熟悉了之後頗有些投緣的意思,話也聊得開,湯韻妍喜歡許言的拍照風格,許言欣賞湯韻妍的設計理念,兩人幾乎互為對方第一選擇的攝影師和設計師,合作過不少次。
“嗯。”許言點點頭,雖然按從前的經歷,他知道沈植跟性冷淡沒半毛錢關係。
設計師挑了模特,攝影師就認真拍,無論對方是誰,無論什麼緣由——這點職業素養總歸要有。許言去了佈景前,整張幕布紙呈現出被揉皺的效果,幾乎是純白的顏色,右下角有塊濃重的潑墨暈染圖案。
湯韻妍這次的幾套樣衣都是黑色系,真絲棉麻結合,軟與硬,緞光與啞光。沈植換好衣服出來,腳上踩了雙黑繩編織的鞋,鞋底比紙還薄。這麼一來倒凸顯他是貨真價實的腿長,人往透明的圓柱椅上一坐,許言看著取景器愣了下,把鏡頭拉遠幾厘米——按照預估距離,鏡頭裝不下沈植那雙腿。
雖說成片裡不會出現沈植的臉,但拍攝時還是需要把整個人都拍進去,方便後期剪裁。許言在對焦,湯韻妍幫沈植整理衣服,助理們在調光。許言用的是黑白取景器,構圖效果好,等湯韻妍她們撤下去之後,畫面徹底被白色幕布和黑色衣服佔據,安靜得像默片。
同一個姿勢,許言分別拍衣服的不同部位,往上移到領口的時候,鏡頭拉近,沈植的臉也變得近,變得清晰。許言單膝屈在地上,目光侷限在取景器裡,他抬了抬睫毛,隔著鏡頭,和沈植在黑白的畫面中對上視線。
其實只要動作擺到位,表情不重要,沈植可以隨便看哪裡,甚至閉著眼都行,畢竟後期會裁掉臉部——可沈植一直很專注地看著鏡頭,或者說是盯。
那雙眼睛在單調的顏色裡顯得更黑更深,也疲憊,是顯而易的疲憊。許言在這一刻想起第一次和沈植在取景器裡對視——大學籃球賽,那張廣為流傳的神圖,沈植運球時的回眸。粗粗算起來,竟然已經過去快十年。
許言放下相機,翻看顯示屏裡的照片,他看得很快,確定沒問題之後就抬起頭:“麻煩左腿伸出來一點,右手搭在椅子邊上,姿勢放鬆。”
這是他隔了三年多後對沈植說的第一句話——職業又疏離。比起“好久不見”,這樣的語氣和態度才符合他們的關係。
沈植頓了一下,按照許言的要求換姿勢。
王雯安站在湯韻妍身邊,看了會兒,小聲問:“Chloe,他們是不是認識啊?”
湯韻妍抱著手,微微笑:“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