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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場車禍——”她不由頓住,因為蕭陟突然看向她,眼睛裡反射著路燈慘白的光,看著有點兒嚇人。
蕭陟收回視線,剋制著情緒:“你繼續。”
“堂弟腦震盪住院,他爸媽都在外地,一時趕不過來,知道我也在北京,就託我去醫院給他辦的手續,照顧了小半天。當時看他躺醫院那個樣子,哎呦真是怪可憐的,就是腦震盪而已,竟然昏迷了兩天才醒,把我姑和姑父都嚇壞了。哦,我給他辦住院手續那天去店裡去晚了,你還發火來著,忘了?”
蕭陟一顆心忽上忽下忽冷忽熱的,聞言愣了一下,想起確實有這麼回事,賀彩玲有天臨到中午才來店裡,只來得及炒一個肉臊,肖久差點沒跟她拼命。
原來蘭猗比他早來半個多月。
“你堂弟叫什麼名字?”
“賀子行。我那個姑姑跟姑父都是文化人,起的名字也好聽。”
賀子行,子行,蕭陟在嘴裡默唸了一遍這個名字,從心口到舌尖都是熱的。
曾有個清朗的聲音對他說道:“我們漢人除了‘名’,還會有‘字’。‘行之’乃是我的字,我本名陳蘭猗,你可以喚我蘭猗。”
“蘭猗?”
對方眼中含笑,朝他點點頭。
“‘字’我聽說過,‘行之’是師長贈予的嗎?做何解?”
對方靈動的眼中閃過一抹悵然,“是我自己起的,”他視線飄向遠方,“行之,行之唯艱,非知之艱……”
——“我到家了,你趕緊回去吧。我明天問問我堂弟,看他來不來。”
蕭陟猛地被拽回現實,清了清艱澀的嗓子,“好。”
送完賀彩玲,再回店裡做好油潑辣子,已經凌晨兩點多了。蕭陟可不敢直接去睡覺,拿熱水和醋認認真真地洗好手,然後直接用水管裡的涼水擦洗了把身上,才上了床。
躺下後,他渾身都酸,總算明白為什麼原主肖久會猝死了。這樣下去可不行,每天忙得腳不沾地,他怎麼去跟蘭猗親近?
他之前在試用世界學了不少技能,賺錢不是難事,要多騰出時間陪他的蘭猗才行……
蕭陟滿腦子都是陳蘭猗,掛著一抹笑容沉沉睡了過去。
幾條街外的某個六樓,賀子行還沒睡,正趴在桌前認真地寫著什麼。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翻蓋的摩托羅拉,收到一條簡訊——“你今天穿得可真騷,有十幾個男的來找你。有沒有看上的?想讓哪個上你?”
賀子行直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