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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飲光頷首,看著她被洞庭湖主迎入殿中,身影一閃迅速回了兩人暫居的殿宇。
他遣退了伺候的水靈精怪,放下殿中的帷幔,才褪下衣衫化作原形,他身上有部分羽毛覆著有丹青之術,幽藍翠羽斑斕生輝,但一些新長出的翎羽卻還沒來得及以丹青著色,還是純粹的白羽。
這部分新長出的翎羽拖延至地,在羽毛根部的位置,還有很多羽管沒有脫離乾淨。
這些殘留的羽管束縛在羽毛上,看上去很不美觀。
漆飲光扭動長頸埋首入翎羽中,叼住羽管咬碎,一根一根將被束縛的羽毛梳理出來。這是個麻煩的工程,但漆飲光等不及它們自然脫落了。
以前他換羽之後,會召喚一些小鳥來幫他清理掉殘留的羽管,但現在身在洞庭湖底,周圍只有魚蝦,他只能自己清理。
漆飲光梳理羽毛到最後,嘴都嗑麻了,脖子都快擰斷了,總算將羽毛裡殘留的羽管清理乾淨。
斑斕的鳳鳥身子微俯,展開渾身翎羽,用力地抖動,被咬碎的羽管碎屑簌簌地落下,被他用妖力一卷丟入琉璃宮殿外,埋入水底淤泥之中。
漆飲光對著殿中那一面巨大的水鏡來回照了照,反覆確認過身上的羽管已經被清理乾淨了,身上的翎羽柔軟蓬鬆,光亮如玉,除此之外,他身上還多了許多纖細長羽。
這部分長羽和翎羽不太一樣,柔而細,如潔白的蓑衣一般披在鳳鳥背上。
“這麼明顯麼?”漆飲光暗自嘀咕,扭頭將這些細羽全部藏入羽下,才累得咚一聲倒到床榻上。
直到夕陽落盡,沈丹熹才忙完回到他們居住的殿宇,湖底的宮殿大多是琉璃冰晶所築造,四處擺滿了發光的珍珠,瑩瑩的光芒浮動在水波之中,映照得四壁生輝,搖曳綺麗。
沈丹熹拂開珠簾,看到內室蹙眉躺在榻上的人,腳步輕巧地走過去坐在床沿,伸手撫平他眉間褶皺,問道:“不舒服嗎?”
漆飲光從淺眠中清醒過來,眸底殘留著睡意,單單隻聞到她身上的香,身體便不由發熱,只想貼到她身上去,“你忙完了?”
“嗯。”沈丹熹放任了他靠過來,埋首在她頸側邊輕蹭,手腕順勢下滑,順著耳鬢勾了一縷烏黑的髮絲捻在手裡。
她早便發現了,懷裡的人這段時日變得格外黏人,總想貼近她,有些時候沈丹熹都禁不住懷疑,他不是鳥妖,而是纏人的蛇精。
“給我看看你的新羽,我也好重新為你繪像。”
漆飲光真身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