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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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無師:“已經好了。”
沈嶠更疑惑了:“那邊沿梅並不知道你好了?”
晏無師:“也許罷。”
沈嶠:“這一戰,你原本可以避免,又或者再延遲一些。”
說到底,還是因他之故。
晏無師笑了笑,卻忽然下巴微抬,點了點另外一邊的海棠:“你看那花如何?”
沈嶠:“燦爛灼灼,緋色妖嬈。”
晏無師隨手拈起旁邊落葉,手指一彈,一枝海棠落地。
再一彈,又是一枝海棠落地。
飛花落葉,俱可變成傷人利器,這句話在晏無師這裡體現得淋漓盡致。
接連幾下,連沈嶠都看不下去,直接抓住對方的手腕:“你這是作甚!”
晏無師:“摧花啊!”
他的語調還是懶洋洋的,姿勢卻沒動,手也不掙扎,就這麼任由沈嶠抓著。
沈嶠:“那花開得好好的,也沒招你惹你了,為何要去傷它?”
晏無師笑了起來:“看,阿嶠,這就是你與我最大的不同。”
“在我看來,那花已經綻放過最好的模樣了,再開下去,只會一天天枯萎,我送它上路,將它最美的時節留在你心裡,這樣不好嗎?”
他的語調漫不經心,又是慢條斯理的,手腕沒動,還讓沈嶠捏著,五指卻合攏起來,作了個揉碎的動作,那片落葉旋即化為齏粉從他指縫簌簌落下。
“許多人成日蠅營狗苟,為了些許小利算計糾結,動輒與自己過不去,這是小人物的悲哀,江湖人說快意恩仇,其實換句話講,也是為了擺脫小人物的悲哀。人生在世,若不能活得轟轟烈烈,隨心所欲,那又有何意義呢?而人與花是一樣的。”
“當年我能挑戰崔由妄,祁鳳閣,如今自然也可以挑戰狐鹿估,勝負固然有懸念,可正因為有懸念,所以才更精彩,若是勝負已定,那與一潭死水有何區別?所以這一戰,固然有你的因素,但更重要的是,為我自己。”
話說到這裡,沈嶠自然再也無從勸起。
沈嶠很清楚,晏無師與他,本是性情截然不同的兩人,他自己講究一步步穩打穩紮,晏無師卻總喜歡出其不意,甚至不惜以身犯險,但晏無師自己並不覺得這是在冒險,他實則享受這種過程,哪怕到時候死在狐鹿估手下也無妨,對他而言,這才是人生的過法。
對許多人而言,這未免太過自信與狂妄,但這就是晏無師。
正當他如此想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