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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無他,這份密詔竟與先帝臨終時頒佈的遺詔一般無二!
岑華群深深看了沈霜野一眼。
元正日宮變以後,先帝便已經病得起不來身了,所謂立昭毓太子之子為新帝的詔書,實際上也是謝神筠和政事堂諸位宰相商議過後的結果。
而如今在他手上的這封,看來看去,除了幾處用詞上有所不同,從筆跡再到口吻,竟都像是李璨親筆。
岑華群將密詔遞給幾位宰相傳閱,他們輔政已久,也曾教導李璨經史子集,幾人對李璨的字跡並不陌生,天子印璽也確鑿無疑。
“確是聖上親筆。”楊筵霄道。
但饒是如此,其中蹊蹺卻不容忽視。
幾位宰相之中,呂謹許為明等人都是一貫地沉默寡言,不會輕易站隊。
楊筵霄稍有遲疑:“這……”
岑華群卻已經斷然開口:“既是先帝密詔,我等自然沒有異議,只是先帝臨終之前另有遺詔所出,兩者區別不大,我等皆當奉詔而行,擁立大周正統。”
岑華群聲音不大,但這位歷經三朝的元輔的聲音卻好似響徹含元殿,從此之後幼帝名正言順入主太極宮,再無人敢有二話。
蒼穹橫過金殿玉堂,在謝神筠身後層層鋪開,沈霜野與她並肩而上。
金光潮湧宮闕,叢雲照徹碧臺,這巍峨群殿都好似被他們踩在腳下,從目光所及之處層疊展開。
輝煌燦烈的紫宮朱闕襯在謝神筠身後,她容光勝雪,神姿高徹,似乎永遠高高在上,連看她一眼都會被她的風神灼傷。
沈霜野目光截住簪在她鬢邊的朱霞,緩緩笑起來:“方才在千秋臺下,要是我當真不肯卸甲除刀,你要動手嗎?”
是試探還是真心分不清楚,謝神筠可以對任何人拔刀相向,但沈霜野想成為那個例外。
謝神筠沒有回答。
“那那封密詔,是真的嗎?”謝神筠問。
“先帝親筆,又有天子印璽為證,怎會有假?”
宮變那日沈霜野最終也沒有出現在太極宮中,就已經意味著他的選擇。
謝神筠沒有懷疑過他,但她很清楚沈霜野的抱負,也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要做清直之臣,守正安民匡社稷,容不得半點瑕疵。而謝神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唯權力論者,她所有展露在外的一切,統統都是為了得到權力的偽善矯飾。
謝神筠從來不想讓沈霜野為她改變什麼,他現在這樣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