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刀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醫院,或是太平間,我不知道……”
我眼前一黑,就沒了知覺。
我醒來的時候,正躺在藍姐車上;情聖抱著我,正掐我人中。
車子開得飛快,外面的天,已經亮了起來。我坐起來,麻木地問,“我們去哪兒?”
情聖抿了抿嘴,“藝基死了,我們帶你,去看他最後一眼……”
聽到這話,我渾身都麻木了;那時,我感覺自己就像具驅殼,沒有思想和意識的驅殼。
到了醫院,宿舍長和情聖把我扶下車;藍姐挺害怕的,不太敢進去。
我艱難說,“你別去了,先回家吧……”
藍姐緊攥著方向盤,“我不走,就在這兒等你吧……”
“隨便吧……”
我踉踉蹌蹌被扶進醫院,學校領導、藝基的室友、還有我的室友們,都來了;可唯獨沒有見到裝逼貨。
藝基躺在一張窄床上,身上蒙著白布,架子上的吊瓶,已經不滴了。
我們一幫人,就擠在病房門口;我沒有勇氣,誰都沒有勇氣,去掀開白布,看看藝基的慘狀。
宿舍長說,“不去看他最後一眼嗎?”
我搖搖頭,說不出話來。
藝基在我心裡,永遠是陽光的、完美的;我要把這些好的影像,永遠封存在心裡。
他沒死,那個樂觀開朗的藝基,永遠活在我的生命裡……
我們在門口站著,學校領導已經通知了藝基的家屬。
上午的時候,他的家屬就到了,挺土的,好幾個人,腦袋上還頂著安全帽,應該是從工地趕過來的。
他們沒什麼講究,也沒啥素質;一過來,就抓著校領導訛錢;說學校怎麼搞的?孩子死了,學校要負全責,一條命,怎麼也得二百萬!
校領導就說,這些事,過後再說,你們先去認領屍體吧。
他們就衝進病房,掀開白布看了一眼,又蓋上說,“摔得這麼慘,得三百萬!否則我們跟學校沒完!”
我靠在門口,冷冷地看著一切;世態炎涼、人情冷暖,終究比不過一個“錢”字!
他們又把吊瓶扯下來,摔在地上,沖走廊的護士吼,“人都死了,還打什麼吊瓶?你們醫院,是不是就知道坑錢?”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憤怒地吼道,“媽了個逼,你們夠了!!!”
他們過來就要打我,有人攔著,他們就罵我,說我逼養草的,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