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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笑道:“據我說,家裡人也有,貴客也有吧?”燕西道:“我知道,你不放心的就是那位白秀珠女士。”清秋道:“我什麼不放心?不放心又能怎麼樣呢?”燕西見開口就碰釘子,倒不好說什麼。默然了一會,口裡又哼著皮黃戲。清秋見他不作聲,又藉著喝茶的工夫,對燕西看了一眼,卻微笑了一笑。燕西笑道:“今天你怎麼是這樣素淨打扮,有衣服不穿?將來過了不時髦,又不能穿了。”清秋道:“不穿的好。穿吡私來沒有得穿,那怎麼辦呢?”燕西道:“大概不至於吧?我金某人雖不能幹什麼大事業,我想我們一分祖業,總可以保守得住。就靠我這一分家產,就可以維持我們一生的衣食。你怕什麼?”清秋道:“哼!維持什麼衣食?連信用都維持不住了。依我看,哼!……”清秋說到一個哼字,手裡撫弄著那捲袖珍的書,往下說不下去了。燕西道:“你是很聰明的人,怎麼這一點事,看不透呢?我若是意志不堅定,我還能揹著家庭,住在落花衚衕嗎?我很想託你舅父,把這事和你母親提出來。可是一提出來,她答應了,那是不成問題。若是不答應,我就得迴避,不好意思住在你一處了,所以我躊躇。”清秋道:“你這句話,真是因噎廢食了。我看你這句話也未必真。”燕西道:“我的確說的是真話,至於你信不信只好由你。但是自昨天起,我決定了,在一兩天之內,就對你舅舅說。可是你舅舅明後天又要到天津去,只好等他回來再說了。”清秋道:“回來那自然也不算遲,為什麼你很躊躇,突然又決定了?你前言不符後語,足見你是信口胡扯!”燕西道:“這自然也有個道理。是我母親提起,說我在外面另組一個詩社,耗費太大,叫我搬到家裡去辦。我母親既然都提了這句話,我父親定說的不是一次了。不久的日子,我一定是要搬走的。我既要搬走,就不妨說明。縱然碰了釘子,以後可不必見著你母親,我也不必躊躇了。”清秋道:“我母親決不會給你碰釘子的。她又不是一個傻子,有些事,她還看不出來嗎?你不提,她也會知道的。”燕西道:“這樣說,她在你面前,表示過什麼意見嗎?”清秋道:“她又怎好有什麼表示呢?我也不過是體會出來的罷了。我問你,這件事你託誰出來說哩?”燕西昂頭靜靜地想了一會,搖搖頭道:“這一個相當的人,倒是不容易找,因為我們兩方面,並沒有來往哩。”清秋道:“因為沒有相當的人,這事就應該擱下來嗎?”燕西道:“我只要有疑問,你就進一步地逼我,我怎麼樣說話呢?我想這事只有一個人可請,而且請這個人,還得大費一番唇舌,把這事詳詳細細地告訴她。”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