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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姐這就來了,事情準有八成希望。”敏之就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燕西一拍掌道:“她說這話,一定有把握的。”說到這裡,遙遙聽見走廊上有咳嗽聲。敏之道:“你還是躺下,假就假到底。”燕西向床上一倒,扯著被蓋了。卻是道之走進屋來,問道:“老七呢?”燕西不作聲。道之道:“睡著了嗎?”燕西還是不作聲。道之走上前,將被向上一翻,掀開大半截道:“你倒在軍師面前玩起手段來?”燕西笑著坐了起來道:“我不敢冤你,我是怕你身後,還跟有別人。我聽說四姐給我想了一個極妙的計,但不知這條計是怎樣的行法?我能不能參與?”道之道:“你當然能參與,而且還要你才能辦得到。”道之談到這裡,於是扶了門,伸著頭向外望了一望,見門外沒有人,這才掩上門。姊弟三人商量了一番,敏之拍掌笑道:“原來是這條計,這是君子可欺以其方啊。”燕西道:“別嚷別嚷,無論讓誰知道,這事就不好辦。”敏之、道之也不多說,自去了。燕西於是起來寫了一封信,交給金榮,叫他次日一早就送出去,不可誤事。這就安心去睡覺。到了次日十一點鐘,燕西睡著,還未曾起來。金太太可是打發人來看了幾次,探聽他的行動,不讓他走,見他安然睡覺,也就算了,這件事就依了道之的話,未曾告訴金銓。金銓自有他政治和金融界的事,家庭小問題,一說也就丟開了。過了一天,大家竟不提,猶如雲過天空,渺無痕跡。
這日是星期,金銓在桌上看完報之後,照例也到他的書室裡去,把他心愛的一些詩文集翻一兩部出來看看。不料走進書房,只見自己桌上,放著一條綠絲縐紗圍脖,竟還有些香氣,充溢屋中。再一看自己愛的那一盒脂色朱泥,不知誰揭開了蓋子,也未曾蓋上。心裡一生氣,不由得一人自言自語道:“這又是誰到這裡胡鬧來著?”他說時,順手撿起那條圍脖一看,上面用白絲線繡了TT兩個外國字母。金銓知道這是道之兩字縮寫,自言自語地道:“這大歲數的人了,也是這樣一點不守秩序。”於是把印泥蓋好,將圍脖兒放在一邊,自怞了一本書看。不多大一會兒工夫,道之手裡拿著一本鈔本書,笑了進來,很不在意地將鈔本書放在桌上,卻拿圍脖披上。金銓將手上捧的書本放下,順眼一看,見那鈔本上寫著很秀媚的題簽,是嫩紅閣小集幾個字。便道:“這好像是一本閨秀的詩稿,是哪裡來的?”道之道:“是我一個朋友,年紀很輕。你老人家瞧瞧,這詩詞作得怎樣?她要我作一首序,我隨便寫幾句話,用了這兒的印泥,蓋上一顆圖章。”金銓笑道:“現在女學生裡面,哪裡有作得好詩的?平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