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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樁很榮幸的事一般。玉芬對著百葉窗,下死勁地啐了一口,然後一頓腳,輕輕地罵道:“該死的下賤東西!”佩芳看見鳳舉鬧,本是有氣,好在他是有個姨太太的人,自己戰勝不過姨太太,卻也不願丈夫的愛,為姨太太一人奪去。現在若是丈夫和別的女子好,可以分去姨太太得到的愛,借刀殺人,倒也是一件痛快的事。所以看見丈夫和別個女子談愛,雖然心裡很不痛快,卻也味同雞肋,戀之無味,棄之可惜,不是十分生氣。現在見玉芬有很生氣的樣子,便道:“進去眨天氣很冷的,站在這裡有什麼意思?這個時候新娘子房裡,一定很熱鬧的了,我們到新娘子房裡去看看罷。”玉芬道:“忙什麼?我還要看看,看他們究竟弄些什麼醜態,才肯算數。”佩芳知道玉芬是沉不住氣,若讓她還在這裡看,她一時火氣,也許撞進裡面去。今天家裡正在辦喜事,可不要為了這一點小事,又生出什麼意外風波來。因就拉著她的衣服道:“走罷,在這裡站得人渾身冰冷的,我真受不了。”玉芬身子被她拉得移了一移,但是一隻手依舊扶住了窗子,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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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新房這邊,裡裡外外,燈光如晝,兩個人擠了進去。只見男男女女,滿屋是人,左一陣哈哈,右一陣哈哈,那笑聲儘管由裡面發出來。燕西被許多人包圍在中間,只是傻笑。佩芳將玉芬一拉道:“屋裡面亂極了,不進去罷。”玉芬原是一肚皮的氣,但是到了這裡,就忘去了一半,迴轉頭低低說道:“看看要什麼緊?就站在這帷幔邊看罷。”佩芳見她這樣低聲下氣地說話,想是有什麼用意,向前一擠,只見妹妹藹芳陪了新娘坐了一處。那個姓衛的男儐相,雖然也夾在人叢裡,但他並不說什麼,也沒什麼舉動,偶然發出一種柔和的笑聲,卻不免有意無意之間,看藹芳一下。藹芳似乎也知道人家這一種表示,卻不大輕易說笑,然而也不離開。由這種情形看起來,心裡已明白四五分,不過這事雖然不涉於曖昧,然而自己有了一層姊妹的關係,這話究竟不好意思說破;看在心裡,也就算了。又知道玉芬一張嘴是不會饒人的,千萬不要在她面前露出什麼馬腳。因此,只當不知道什麼,混在人群中站了一會兒。這新房裡的人,雖不是怎麼大鬧特鬧,但是這些人坐著說笑,總是不走。燕西知道他們這種辦法,是一種消極的鬧房,實在是惡作劇。可是人家既不曾鬧,而又規規矩矩地談話,就沒有法子禁止人家在這裡坐。這樣一直等到兩點多鐘了,還是金太太自己走了過來,這裡鬧的人,不是晚輩,就是下僚,大家就不約而同地都站了起來。金太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