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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傻乎乎的孩子成了個俊俏少年,再立在牧雲閒跟前時,和原先那個可憐兮兮的小白花已然判若兩人。
他這就要考科舉去了,要是得了功名,在家中的處境就能有個翻天覆地的變化。牧雲閒對此倒不重視,聞言只淡淡囑咐了句好好考,少年和他聊了幾句他的考官,牧雲閒順著接了句。
“是他啊。”牧雲閒對此人有些印象。當年他還在書院時,那考官就是書院中的一個學子:“他幼時長得有些胖,還能吃,每日早上要比旁人多吃一個蛋,一到時節就對著槐樹留口水。”
少年也笑道:“我便要考官同鄉給我帶點槐花來,上門拜見時,定能給他留下印象。”
這閒話說說也就罷了,牧雲閒考前幾天沒去打擾他,再然後,少年金榜題名,還娶了當年座師的女兒,一路官運亨通,扶搖直上,想起牧雲閒的時間也就少了,更不提拜見,他們自此幾年都不見一面了。
牧雲閒覺得自己該做的都做了,也沒放在心上,安安生生在少年父親家宅子裡當他的吉祥物看著書,怎不料,他再與少年見面時,竟是這般情況。
那已是十餘年後,少年權勢已經在他父親之上。再踏進家門,是帶著一隊官兵,把他家給抄了。
牧雲閒聽見院子裡響動,一路走出去,見著一群婦孺啼哭著,最中間,已經晉升為老太太的主母痛斥道:“我家半點沒苛待過你,竟養出你這樣的孽種!”
眉目間還有點少年影子的中年人道:“殺母之仇,今生不敢忘。”
牧雲閒看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意思就回去了。結果當天晚上,他找上門來了。
“師父為什麼不見一見我?”他在外頭對著槐樹拜了拜。
槐樹後頭,牧雲閒走了出來,笑了:“許久不見你來,可你一來先責備上我了。”
他看著與幼時全無區別的牧雲閒,道:“師父會怪我嗎?”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全由你去,和我有甚關係?”牧雲閒道:“只是你如今這樣,我是全然認不出了。”
他對著牧雲閒拜了拜,轉身離開,從此二人再沒見過。
作為幾百年來牧雲閒接觸過得唯一一個人類,牧雲閒對他的印象不可謂不深,走到這樣恩斷義絕的地步,也難免有些悵然,只是這一路走得太過平常,在無知無覺間,關係已經就淡了。
收起那點情緒,牧雲閒繼續假裝自己是個吉祥物,偶爾無聊了出去轉轉,也從沒人發現,這個溫和瀟灑的公子竟然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