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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的,最長十三年,最短兩年,都是溫刺史府上籤了身契的雜役。”
崔之渙擦乾手上的水跡:“人都是我們來慶州之後才出的事,有人不想礦山的案子再查下去。”
監察御史要下到地方督察百官,崔之渙原本督劍南、黔西二地,慶州歸屬江安,他沒有打過交道。但各州情況相仿,表面上風平浪靜,底下牛鬼蛇神橫行。
謝神筠從他話裡聽出一點端倪,她開窗散了滿屋藥氣,並不理會崔之渙的提防,問:“你查到了什麼?”
崔之渙一頓,不料她如此直率,略一思索便說了實話:“十月十九,正是山崩之前,檢庫中有一筆火藥支取,遠超平時開山採礦的量。主事說這筆火藥當日便用於開礦,明細皆有記錄,但實情到底如何已無法查證。”
這就是山崩的好處,無論礦上有多少蹊蹺,都隨亂石一併被掩埋下去了。
“礦山倖存的工匠和礦工提審了三十七人,我又帶人走訪了礦場,將當日山崩的情形推演出了一個大概。”崔之渙道,“礦山山崩不是天災,人禍可能性更大。”
謝神筠並不意外,接到奏報當日俞辛鴻同顏炳就因此事爭執過,如今也算不上什麼確切的結論,沒有證據,所有猜測都只是空談。
“礦山的賬目也有問題。”崔之渙說,“這兩日俞侍郎和顏主事吵得厲害,險些動了手。”
年底御史臺和戶部核賬,礦山受工部監管,賬目除了要上呈工、戶二部,還要在州府留檔,而慶州的賬經得起查,卻經不起細查。賬目對不上,戶部首先就要撇清干係,戶部尚書岑華群那個老狐狸,一定是早就看出了慶州水渾,才只讓了一個六品主事來,套住的除了俞辛鴻,還有崔之渙。
他在局中,遠比旁人看得清明。但崔之渙偏偏又是這樣的人,縱然看清了局勢,他也絕不會置身事外。
日影漸沉,剝去明亮,只剩了陰。太醫從內室出來,對謝神筠搖了搖頭。
窗外傳來幾聲鴉啼,分明白日的時候阿煙才將鳥雀都清了個乾淨,入夜卻又淒厲啼鳴起來,像是盤旋在驛館上空的怨鬼。
崔之渙說:“礦山監官和主事都死了,清楚內情的人十不存一。”
“溫嶺在慶州做刺史多年,礦山的事他不會不知。”謝神筠仍是淡淡的,“就是不知他是老虎,還是倀鬼。”
他們沉默半晌,崔之渙在啼鳴裡說:“還有個線索。”他轉身,薄淡的眉眼便隱進暮光中,顯出冷玉似的色澤,“方才周守愚醒著時我已問過他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