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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崖底的範圍太廣，即便文璟離動用了全部人馬，也整整找了兩天有餘。
找到時，江辰溪的屍體已經面目全非，文璟離卻毫不在意，只是自欺欺人地抬袖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江辰溪臉上的血，卻怎麼也擦不乾淨。
“是我錯了，辰溪……你理理我，好不好？”
文璟離俯在江辰溪身旁，語氣近乎哀求。
他俯首貼近江辰溪的唇邊，期待再聽到那熟悉的聲音，但他感受到的只有江辰溪已經冰涼的體溫。
他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因為他的自負和漠然，他永遠失去了最愛自己的人。
“江辰溪……”
文璟離口中反覆呢喃著這個名字，然而再沒有人會給他回應。
他恍然間想起，從前江辰溪臨字帖時，總是臨了一頁就放下筆，蹙眉狀似哀愁地抱怨。
“好累啊璟離，這個字帖我是非臨不可嗎？”
而文璟離總會笑著點點她的頭，輕嘆一聲氣：“這就累了？你不是有志要寫成天下第一楷書嗎？”
“好吧，我確實沒有成為書法大家的天份，我實在沒有這麼多的耐心。”
然而這個說著自己沒有十足耐心的人，卻等了文璟離很久。
而他留給江辰溪的，似乎從來只有決絕離開的背影。
“辰溪，我後悔了……”
從來不曾言悔的首輔大人，第一次嚐到了無盡的悔恨。4
……
謝言踏進文府時無人攔阻，府內的奴僕跪倒一地，無不哀痛惋惜。
“夫人那麼好的人，怎麼就這麼走了呢……”
他徑直走進院中，文璟離卻沒有看他一眼，只是猶自抱著江辰溪，彷彿陷入了瘋魔。
他忍無可忍地提起文璟離的衣襟，目光下意識避開了江辰溪：“文璟離，辰溪已經死了！你給我清醒一點！”
謝言冷聲道，一字一句都如利刃割在文璟離心口，他不再看文璟離，朝江辰溪伸出了手。
“我真後悔把她留在你身邊，我要帶辰溪走。”
文璟離卻一把抓住了謝言的手腕，用力之大幾乎要將他的腕骨捏斷。
“她是我的妻子，誰也別想帶走她!”
謝言嗤笑一聲，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文璟離，你覺得自己說這話配嗎？你覺得辰溪還想再做你的妻子，待在你身邊嗎？”
“自你成親那日拋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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