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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酒澆愁,怎麼勸都不肯回家呀。——我想著喝點酒了耳根子軟就能回去了,沒想他一喝就停不下來。我怕事鬧大了,也不敢找桂香姨。”
“你買了多少?”
“就兩瓶。”
“就?!”
夜黑如墨,張青李跑到操場,籃球架下一個影子,冷風吹來一陣刺鼻的酒味。
“這酒多少度啊?”
“5……52……”
“陳鈞你!”張青李氣極,也沒功夫罵陳鈞,跑上去拉周洛,“周洛,回家了,你別喝了!”
周洛抓著瓶子,仰頭往嘴裡灌。張青李搶不動,急了:“他這是怎麼了?陳鈞你來幫忙呀!”
陳鈞也上前拉:“周洛,回家了,別喝了。放手,放手——”
“滾!”
腳下已經躺了一個空瓶,他卻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將兩人推開,手裡的瓶子舉起來,發現也空了。
他站在北風裡,歪頭盯著空空的瓶底,搖了搖,突然一轉身把瓶子砸在籃球架上。
瓶身炸裂。
陳鈞和張青李嚇得一個哆嗦。
夜太黑,張青李看不清周洛的表情,卻看得到他單薄的身體在冷風裡發抖。
他蹲下去,埋頭抱住自己,肩膀一陣陣發抖,起先是抽泣,漸漸哭出聲。
“——她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他大哭不止,“她不相信我有多喜歡她,是要死的那種喜歡!”
張青李淚流滿面,抱住他:“周洛,周洛……”
“我該怎麼辦?”
他蜷縮成一團,抱著頭,嚎啕大哭,
“——我還那麼年輕,該怎麼辦?——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是啊,該怎麼辦?
他還那麼年輕,以後的年歲卻還那麼長,這些天他痛得彷彿熬過了一生的時光。他害怕,怕忘不了,好不了,如果這種煎熬要拉長成一輩子,他就對未來恐懼得無邊無際,寧願瞬間老去,讓他立刻進墳墓。
他恨她,恨那個叫南雅的女人,恨這個中了她的毒的小鎮。
他一下一下戳著自己的胸口,可她不會知道那裡邊有多疼;也不會知道這些日子他過得生不如死。
怎麼辦?他還那麼年輕,以後要怎麼辦?
沒有誰能給他回應,只有冬夜的冷風和無邊的黑暗。
小小的少年啊,純粹,理想,莽撞,偏執,非黑即白,非生即死,撞破頭也不懂轉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