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3/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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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告訴他的父親:“爸爸我想吃糖。”――她自己也知道這樣的要求是毫無希望的。
他沒有想到她會對他說:“陸羽平我求你。”那是她第一次這樣低聲下氣地乞求他,也是唯一的一次。他覺得無地自容。儘管他是那麼痛恨她的任性跋扈,痛恨她的頤指氣使。有很多次,在她對他發號施令的時候他總想狠狠扇她幾個耳光給她一點教訓。可是當她真的開始示弱,他才明白原來他自己才是世界上最受不了看見她低頭的那個人。
當他把趙小雪帶進他自己的小屋的時候,她的聲音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在他耳邊迴響起來,她說“陸羽平我求你,陸羽平你不要走。”小屋裡熱得就像一個蒸籠,趙小雪卻走到床邊去把窗簾拉上。陽光變成了淡藍色的,趙小雪對他微笑,趙小雪說:“陸羽平,你家有水嗎?我渴了。”就是這句話給了他一點真實的感覺,“你家有水嗎?我渴了。”這是一個陌生的女人腔調。還不是很隨便,但是有種微妙的親暱在裡面。他恍恍惚惚地說:“對不起,我現在去燒。”另外一個故事就這麼平淡無奇,但是順理成章地開始。他將和麵前這個笑靨如花的陌生女人熟悉起來,然後他們相愛,他們做愛,他們會用另外一種完全不同的方式和語氣談論起廚房裡有沒有水的話題。
藍色窗簾下面的陽光像游泳池的水波一樣泛著一種淡藍色。這淡藍色把趙小雪的身體映得美麗起來,給他一種潔白無瑕的錯覺。他抱緊她,他的慾念在這個尚且還不完全熟悉的女人的氣味中稚嫩而嶄新地充盈著。算算看那正是那班他其實已經買好票的火車開走的時刻。它將開往他的家,途經那座礦山旁邊的小鎮。也就是說,它本來可以帶著陸羽平到他還活著的親人們那裡去,路上經過他死去的親人們的墳墓。趙小雪綻放的那一瞬間盡情地咬了一下他的肩膀。飛起來的時候他在心裡模糊地對夏芳然說:“我不走,殿下,你放心,我不會離開你,我哪兒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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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
“大家覺得這首詩在描寫什麼季節呢?”
“春天――”教室裡幾十個孩子昏昏欲睡的聲音無奈地響起。可是小洛是真心真意地說出“春天”這兩個字的。小洛欣喜地想:原來古時候的春天和我們現在的春天一樣啊,都是美好,柔嫩還有喜悅的顏色。可是已經幾百年甚至更久了呢,真了不起,春天它是怎麼做到的呀,它不煩嗎?小洛開心地胡思亂想著,完全沒有聽見老師說其實這句“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