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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進車內,周遇向司機說了周家地址後,便一直沉默不語。
施忘言也沒有說話,就在他以為周遇會沉默到底的時候,周遇突然開了口。
周遇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聲音很輕地說:“謝謝你,我說了過分的話,你還願意送我一程。”
這不是他的真心話,施忘言篤定,但是卻也溫言接話道:“我的事現在不重要,我沒有怪過你,這一次是我的錯,我會好反思的。”
這話完全不是要放棄的意思,周遇心裡啐了一聲,還真是順杆爬。
但現在確實不是爭論誰對誰錯的時候,他爸爸可是被他逼得要去尋死呢!
周遇只要一想到他爸爸的行為,就氣不打一處來,怎麼可以這般不要臉?
真的逼得他遠走高飛,再也不聯絡才算有個終結?
周遇抿緊嘴唇,胸膛起伏了兩下,才說:“我家裡現在亂成一鍋粥,到了地方,就不請你進去喝茶了。”
施忘言又不是為了喝茶才去的,他看到周遇的臉色發白,似乎被氣到了,心裡很是不忍。
但看周遇不想多說,只好點點頭,理解地回道:“不用。”
他明白周遇的顧慮。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況且還是逼父跳樓這種醜聞,哪一件拿出去說,都能被戳脊梁骨。
國內最講孝悌忠信這一套,尤其是孝一字,做父母的只要說子女一點不好,那做子女的可能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眾口鑠金,誰家不需要交際,沒有兒女嫁娶?一打聽對方的家庭,原來有這種傳聞,就是再仁善的人家恐怕都不願意。
婚錯這一個兒女還好,那要是其他子女有樣學樣呢?
沒有做父母的願意冒這種風險。
周遇滿腹心事,又有一些激憤積攢在心裡無處發洩。以前好歹英童常去找他,現在離開孔家,英童也沒法常來找他,就是找他,他也要去上課,幾次三番,英童就打了退堂鼓,要來就在微信裡問問他是否得空。
他實是許久沒有和人說說心裡話,因為兩點一線,朋友更是沒處交,平時有事做,倒也還好,無暇去想這許多讓人心情不好的事,現在一有事,周遇就覺得舉目無親,六親不靠,什麼事都要憋在心裡,真要把他憋出病來。
他又忍不住想,萬一,萬一父親真的心一狠,死給他看呢?他要如何自處?又有什麼顏面再說,爸爸的死與他無關?
固然,他心知,爸爸是不會尋死的,可是,“爸爸萬一真跳了樓呢”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