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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瘦的背影的主人有著一頭微亂的短髮,風過時,短髮輕揚,露出似曾相似的側面輪廓。
他不知道自己是喜是悲,連老天也終於察覺到他即將溺斃的孤單了嗎?
“止……怡?”
眼前的人聽到熟悉的腳步聲轉頭,白皙娟秀的容顏,空茫的眼睛,不是止怡又是誰?只是那把披肩的秀髮已不復存在。
明知道她看不見,紀廷還是把臉偏到一邊,他不知道自己能否遏制得住剎那間往眼裡洶湧的熱流,果真是昏了頭。就像瀕死的病人等來了一種足以迴天的特效藥,狂喜而又惶恐,不知自己何德何能修來這樣的好運氣,正待一口服下,才被告知原來今天是愚人節。荒謬又殘忍!
“你回來了。”她笑得無邪,全然不知身邊曾有人從天堂墜下。
“嗯。”她聽見他含糊地應了一聲。
“認不出我來了?”她側著頭朝他笑,幾曾何時,這笑容那麼熟悉。
“為什麼?你的頭髮!”他試著輕鬆一點,但話出了口才知道語句生硬。
止怡聽出來了,臉上的笑容僵在那裡,“我以為你會喜歡。”
真沒用,紀廷對著天空深深呼吸,結果還是視線模糊,他把眼前惶然不安的女孩擁在懷裡,就像擁住了另一個自己,“為什麼你就不能清醒一點?”
她聽不到他的話,只小心翼翼地把臉貼在他的胸前。他有多久沒有抱過她?她不能呼吸,不能呼吸!連呼吸都會把這個夢驚碎。
她在幸福的漩渦中劇烈迴旋,然後聽到一個聲音在她耳邊說,“止怡,她要回來了。”
終於,她在漩渦中墜了下去,曾經以為習慣了的水溫原來那麼冷,真冷!
一連很多天,紀廷下班後都不急於回到家中,有時他會在醫院待到很晚,有時會把車停到隨便開到一處地方一個人待著,有時會到跟劉季林去過幾次的PUB坐到午夜,就像現在。因為很清楚自己的酒量,所以他並不點酒,他從不在陌生的人面前放縱,即使有這黑夜作掩護。只是不停地抽菸,一支接一支,不過三個小時,面前的菸灰缸裡盡是零亂的菸頭,滿場的歡快狂野,沒關係,他只是想一個人。當然也有上來搭訕的,女的居多,男的也有,無一例外地說,“一起喝一杯嗎,為什麼一個人?”他婉拒,然後也問自己,為什麼我一個人?
劉季林坐到他身邊的時候,他把煙從嘴邊拿下,低低地笑了。
“笑什麼?”此刻的劉季林卻沒有開玩笑的心情。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