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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睡眠質量向來很好的江聲生平第一次在五點醒來,一臉複雜地拉開被子看了看,又一臉複雜地蓋了回去。
十七八歲的男孩子,偶爾做個旖旎曖昧不切實際的夢,也——很正常吧?
夢裡他親了陳裡予,對方的嘴唇被他咬破,沾著不自然的紅——看著他,眼眶是紅的,臉頰也是紅的,烏黑的眸子泛著水色,睫毛被眼淚打溼了,沾成一綹一綹,體溫高得異常,抱著他的胳膊纖細而滾燙,手指抓著他的後背,偶爾會疼。
那不豔俗,甚至不世俗,陳裡予不會掙扎,只是那樣抱著他的肩膀,睜大眼睛看他。那雙眼睛偶爾會失焦,眨一眨,眼淚就順著鼻樑或眼角滾落下來,又委屈又漂亮,以至於連他自己都不確定,這場夢到底是你情我願,還是單方面的脅迫與欺凌。
擁抱以上的事,把人親得紅了眼睛——幸好沒有更加少兒不宜,否則一覺醒來,他大概這輩子都不知道該怎麼再面對陳裡予了。
江聲紅著耳朵爬起來,將被子和床單團成一團,隨手拿了條毛巾,打算去浴室衝個澡冷靜冷靜。
夢裡溼漉漉的眼神還在纏著他,弄得他心口發軟,又忍不住臆想更多——直接後果就是冷水澡也消不下去火,在浴室耽誤了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後他輕手輕腳地抱著床單被罩穿過客廳,把犯罪證據一股腦丟進洗衣機,默默想著反正換季也該換一套了,希望他爸媽不會起疑。
當然是會的——又半個小時後他還是頂著江母意味深長的眼神,拎著兩個奶黃包和一袋豆奶出了門。
陳裡予的起床氣,一半來源於通常不太好的夢境,另一半則來源於不得不開門穿過客廳,面對那對自顧自吃早飯對他熟視無睹的夫妻。
餐桌上的早飯向來不會有他的份,陳裡予也習慣了,醒了也不會馬上下樓,待在房間裡等人走了才會開門。
他低血糖,剛睡醒時候腦袋昏昏沉沉的,低頭洗漱完要坐回椅子裡緩很久。六點半的時候鬧鐘準時響起——如果不從夢裡驚醒,他本該睡到這時候才不情不願地醒來——響了一段又被他按停了。
他的軀體處在某種微妙的僵木裡,明知道這時候該起身換衣服,或者從書桌裡找點兒東西吃,卻還是一動不動地坐著,視線從亮起又暗下的手機螢幕移到房間角落——通往閣樓的門虛掩著,從他的方向恰好能看到那架簡陋的豎梯。
某個念頭從他腦海中劃過,星火似的一閃,又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