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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箬微微一笑,便枕著他的手臂沉入了睡眠。她只覺得昏昏沉沉,似乎陷入了迷夢之中。周圍鬧哄哄的,似乎有人在喊著,接著便是一雙眼睛,那雙眼睛怎麼那麼眼熟呢。歐陽箬只覺得自己在不停地想,不停地想……
猛然,她心裡一驚,跳了起來。
啊!
歐陽箬從床上驚起,一摸面上只覺得滿手都是冷汗,楚霍天亦是朦朧了睡眼,模糊地問:“怎麼了呢?”
歐陽箬不答,只急促地呼吸著。
楚霍天見她神色不對,忙起身道:“怎麼了?做噩夢了?”
歐陽箬點點頭。楚霍天連忙一連聲喚了下人端水過來。宛蕙在屋外耳房裡被驚起,見歐陽箬面色雪白,忙叫值夜的丫鬟去燒點水兌了珍珠粉給歐陽箬服下。
楚霍天在一邊擔憂地看著她的面色,沉了沉聲音道:“若是不舒服,再把大夫叫過來看看。”
歐陽箬搖了搖頭道:“不礙的,就是今夜被驚了,休息一陣就好了。侯爺快去休息吧,明日還上早朝呢。”
楚霍天把她抱起,輕輕放在床上,見她神色慢慢恢復,才展顏笑道:“別擔心我了,你早些休息,早朝有什麼好上的,一群無恥小人。明兒就去告個假好了,明早就可以陪陪你。”
歐陽箬一愣,看著他深沉的眼中含了一絲柔和,夜色寂靜無聲,連草蟲都息了聲響。歐陽箬只覺得心由驚慌忽然變得安定許多。她長長嘆了一口氣,縮入了他的懷裡。
楚霍天看著她純淨的睡顏,不由俯下身,在她額上輕輕一吻。月兔西墜,天已然快要亮了。
第二日清早,楚霍天果然沒去上朝,摟著歐陽箬睡到日上三竿,起了身,用過早膳後,便攜了她的手,漫步在府中的花園。花園裡百花爭豔,玉簪花,木槿花,各色菱花,一大片一大片,爭紅鬥豔,開得熱熱鬧鬧。名貴的花也有,只是不放在大花園子裡,放在府中的建的花房內,若有貴客來便抬出來。花園裡的花雖然不夠名貴,但貴在開得有精神品種又多。單說一種木槿花,便有四五本之多。其餘的花便不用說了,薔薇更是開得似要著了火一般,雲蒸霞蔚。
楚霍天挽了她的手漫步在花間小徑。他身著一件素白鏽銀暗紋長袍,腰間束了同色白玉玉帶,頭上未束玉冠,只簡單簪了一根白玉虎頭長簪。一身素白,當真是玉樹臨風,翩然若仙。
歐陽箬亦是穿著素淡,只著月白色茜羅繡纏枝小月季花長裙子,外披一條白紗鏤銀絲披帛。頭挽了流雲髻,也只在頭上昝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