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傷口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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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瑜,這個要洗嗎?”
陳裡予聞言抬起眼皮,掃了一眼江聲手裡的畫筆,點頭道:“要,溫水洗,掛起來晾乾。”
一開始聽江聲這麼叫他的時候他還有些不習慣,總要恍惚兩秒才能反應過來——對方的語氣總是明朗的,尾音上揚,帶著自然而然的笑意,與他從前聽過的所有聲音都不盡相同。
嗓音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唸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略微拖長了,又與夢裡親暱的稱呼不謀而合,讓他耳根一癢。
本就略顯越線的稱呼牽連出更多臆想來,便害得他有些反應過激。
所幸他們之間沒有太多需要以稱呼啟言的場合,以前江聲叫他陳裡予,漸漸熟稔之後便不再叫名字,有話說話,反正只有彼此在,也不會被誤解——至於他,十次裡有八次用“喂”開頭,剩下兩次叫江聲,直呼其名的。
多聽幾次也就漸漸習慣了,就像一切不言自明的親暱,總會逐漸變成習慣。
江聲幫他跑腿的時候總是樂在其中,聽完便乖乖抱著一桶筆去了洗手池,過了幾分鐘又跑回來,將每根畫筆細緻地分開,用紙巾吸去五成的水分,然後依照粗細和材質分門別類地掛起來,倒懸在陳裡予帶來的筆架上。
最開始做這些的時候他還很不得要領,偶爾會忘記分類排序,或是沒有吸水便直接掛上去——被前來檢查工作的陳裡予皺著眉瞪一眼,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摸著鼻子乖乖返工。
幫化好妝的女朋友收拾化妝品,分不清誰是誰的蓋子,刷子也弄混了,被敲著腦袋要求重新來過……大概是這種感覺吧。
對此江聲倒是毫無異議,尤其是當他知道陳裡予的一套筆能夠他交三年學費之後,他對待畫具的態度便愈發尊敬,“梳洗伺候”的手藝也日漸嫻熟,直到現在陳裡予檢查之後已經會滿意地點點頭,不無調侃地問他“怎麼照顧它們比照顧我還上心”了。
這天下午下過雨,傍晚又轉晴了,太陽趕場似的匆匆露臉片刻,又西沉進清淡雲霞裡。畫室已經通暖氣了,陳裡予嫌悶,雨停後又開了一隙窗,夜風清冷地吹進來,拂過筆架,筆桿便磕碰出輕而脆的響動來。
陳裡予視察完工作,站在窗前透了一會兒氣,又坐回老位置去削鉛筆——只有這件事他不會讓江聲代勞,露出一截鉛芯的長短和筆尖的尖頭角度都有慣常熟悉的定勢,只有他自己知道,別人代勞不了的。
還沒有查出色弱的時候在從前學校參加藝考培訓,小小一間畫室擠著十幾個人,談笑閒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