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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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郡王邀約,哪個又能輕易拒絕。他父親雖讓皇位於武皇,由此從皇上退為了太子,但李成器仍是長子,身份在皇室同輩中,依舊是最尊貴的。
隨他出了掖庭後,他挑了個偏僻的宮道而行。大明宮我也算走了大半,如今這路卻是從未行過的,畢竟是在宮中自幼長大的,總歸比我這才入宮兩年的熟了不少。
“剛才聽你說,來掖庭是要找個宮婢,”李成器隨意尋了話說,“可有什麼要緊事?”
我想了想,也沒什麼好瞞的:“我房中少了一本手抄詩卷,所以想來問問宜平有沒有看見,她跟著我最久,自然比那些當值的熟一些。”
李成器悠然看我,說:“聽說小郡主在素來好讀書,果真不假。”
“也不盡然,”我尷尬笑笑,說:“雜七雜八的讀了不少,正經的卻遠不及婉兒姐姐。”
宮道中柳樹已僅剩了枝蔓,有幾個太監正在搬著梯子搭在樹枝上,有個小太監站在梯子頂端修剪枝蔓,底下不時有人左右指揮著,見了李成器忙躬身行禮。
李成器頷首示意他們繼續,又繼續道:“什麼詩卷,值得郡主如此記掛?”
我沉默片刻,才道:“是駱賓王的詩卷,怕掉了被人看到,所以才急著去找宜平追問。”
不知為什麼,兩次不算患難的遭遇後,我對他漸少了戒心。待話說出,我才發覺自己竟有意在試探,試探他的反應,或是別的什麼。
李成器似乎反應不大,只沉吟片刻:“一抔之土未乾,六尺之孤安在。”
我側頭看他,依舊是神色平淡,似乎說的是尋常的詩句。這是討武檄文的句子,皇上雖曾大有讚譽,但卻是宮中最為忌諱的。當年駱冰王隨徐敬業起兵討伐皇上時,我不過三歲,卻已聽聞家中先生私下曾吟誦此句,尚未明白意思,他已被母親趕走。
後來年長一些,才知道這句子是反武家的,而我就是武家的人。
“徐敬業兵敗時,駱賓王也沒了下落,”李成器嘴邊依舊含著笑意,“那年我被立為皇太子,皇祖母曾說起這句子,還誇讚此人有宰相之才,當時我並不大懂此話的意思。”
他並沒往下說,我卻聽得有些心驚,皇上早有自立之心,此話又有多少是試探?雖知他此時仍安然無恙,卻仍忍不住追問:“王爺如何說的?”
李成器輕搖頭:“我沒有說什麼,對皇祖母需‘知無不言’,不知也自然不能言。”
我暗鬆了口氣,才發現這幾句話間,竟已近了御花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