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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憶以為,和主任的那頓午餐只是一個預警,沒想到是鴻門宴。
賑災晚會的第二天下午,她被叫到了人事部門。她來這裡的次數不多,也就是是簽署實習和正式合同的時候,需要本人過來。
走進去的時候,大家正在聊昨晚的15億多的捐款,順便還在討厭萬科王石不讓內部員工捐款超過10元的言論,已經被輿論罵的找不到北了。
在這種輕鬆的閒聊氛圍裡,她用目光搜尋給自己打電話的人。
“紀憶?”有人看到她站在門口,招了招手,“來,主任本來想和你聊聊,臨時有事出去了,她交代我讓你辦停薪留職手續。”
她懵懵地,一時沒聽懂。
有兩三道目光投過來,好奇,探究,還有其它情緒。
一瞬間,焦點就從萬科的捐款門,到了她這裡。
“我所有表都給你填好了,只需要每份檔案上簽名。”那個人辦過她的實習手續,認識她,邊低頭繼續說著,邊將一個薄薄的紙質資料夾遞給她。
還有一支筆。
這麼突如其來的訊息,讓她無所適從。
紀憶懵懵地接過資料夾和筆,在旁邊空置的椅子上坐下來,攥住筆的手指因為太用力,關節都有些發白。強制性的停薪留職,沒有任何後續安排。
她從當初決定徹底離家,到面試錄取研究生,然後經過七八輪面試筆試得到實習機會,開始每天計算公交車費、伙食費,計算如何定期存下房租的生活。到最後順利透過實習期,成為留下來的兩個實習生之一,這個過程整整用了三年時間。
而現在,家裡不用正面交流,就讓所有都退到原點。
走出辦公室的一瞬,她有些茫然,看看門兩邊的走廊,不知道往哪裡去。身邊有人走過,或腳步匆匆走過,或是兩三個在一起,邊低聲說話,邊在笑。直到身後有人走出來,提醒她可以回去收拾東西,回家先好好休息,她才明白要去整理東西,離開這幢樓。
紀憶在這裡的私人用品不多,整理進個小紙箱子就都解決了。
抱著箱子走出大樓,她想起來,後天是季成陽的生日,被叫到人事部前,自己還在研究要送什麼禮物,能讓他在手術前,過一個特別溫暖的生日。
四年前,和他在一起的最後那個生日,他在伊拉克。
他們通了個國際長途,結束通話後,所有的事情都開始變壞。從此以後,每年的5月21日都變成了一個心結,好像每到這個時候,就會發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