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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記酒家,與豐州大多數食肆不同,從門面裝潢到牆上掛飾,從食單的菜色到用飯的器具,無不透著細巧雅緻,與西北粗獷的風氣大大不同。
單是別緻便也罷了,若是風沙漫天起,眾人常常會起思鄉之情。豐州的人,天南海北的,光是駐防的兵馬就換了好幾撥,家書難達,滿腔愁緒,總得尋覓個歸處。
“大掌櫃。”
小廝賣完了肉回來,往日是沒資格往後院來的。今日破例,他恭恭敬敬跪著,挑著話回稟,“照著大掌櫃的意思,開的低價,那些人都買了,除了那老婆子和新來的許家娘子也沒買。”
“許家大娘子。”段明停下撥弄算珠的動作,指尖在木杆上敲了敲,下意識重複道。
“是……也不是。”小廝吞吞口水,猶豫不決。
“不是?”
段明年不過四十,昨日在城西是笑面迎人,今日在屋裡頭核賬,日頭經過窗戶紙遮擋,光線沒多少落他臉上,竟有幾分陰森森的。
話音裡是熟悉的陰寒,那人也是下意識一哆嗦,再深吸一口氣答道:“不是昨日那位娘子。想來是另一位娘子,聽那位貪心的夫人說,好像嬌貴得很,吃不得羊肉,連家裡煮羊湯都得躲到她家去。”
前院是熱熱鬧鬧在迎客,偶有喝大的漢子在高聲行酒令,後院綠樹陰陰,也有一二鶯聲燕語,顯得這裡過分安靜,安靜得叫人害怕。
那小廝只覺著身上冷冷熱熱,這會兒額上的汗順著臉流到了下巴,才等到大掌櫃的冷笑。
“許家,是我大意了。也無妨,明日再送些布過去,同她們訂些繡樣回來。”
“是,小人領命。”
那小廝一直跪著,隨著大掌櫃的話,下巴的汗終是滴在了石板之上。
*
許家,炊煙裊裊起。
狄夫人送來了發酵的老面,這東西是真實用。
許抱月也沒藏私,決定奢侈一把,做道點心送她。
院子裡的麻麻菜是現成的,她去掐了來,洗乾淨切碎後焯水,再用玉米麵和了,攪拌成糊糊狀,捏成一個個蔬菜餅。
上鍋煎,缺了油,許抱月小心翼翼守著,一一翻面,不多時,香氣便出來了。
在堂屋和許蘅若討論完女工,狄夫人也聞得了香氣,整理著衣襬正要告辭,許蘅若瞥一眼灶房,出聲留了她,“夫人記掛著我們小輩,妹妹特意做的點心,夫人不留下,豈不是教我們傷心了?”
再強行告辭,也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