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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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是正午時分,日頭將豐州僅剩的涼氣也炙烤乾淨,暖風輕輕拂面過,草地上那鍋燉羊肉的味道似是更濃郁了。
許平安也是覺得鼻尖肉香不曾消散,可又莫名淡了不少。
他再細看綠草,細細密密都是牛馬的牧草,沒有二姐說的麻麻菜。
躺在羊肉旁的顧五郎微微蹙著眉,不知是教正午的日頭曬著了,還是別的,隨即又抬袖蓋住了臉。
二人之間,隔著那鍋香噴噴的羊肉,可也不止。
柴火,自然是在市集上。在京中時,家中的僕役也是要去集上買的。
許平安想到了剛剛刺他的話:是了,他是顧家兒郎,自己是許家小郎君,是流放的罪臣之後。
再嘆一聲,他終是拱手,再次致歉:“方才多有得罪,還望郎君海涵。”
假寐的人仍是躺得平直沒有動彈,片刻之後,有一道悶哼。
許平安估算著時辰,也不敢久留,起身告辭。“我出來得久了,家人或是要掛心,就此別過。”
他不過年十二,從京城到豐州,走過了無數的山野和土路,昨夜是頭回順著身體的本能歇了個好覺。但今早也是打水收拾家裡,忙碌得很,身子並不鬆快。
這會兒,膝蓋更是隱隱作痛。
顧五郎也不知幾時睜眼的,側身瞧著他一瘸一拐走了兩步,再刻意挺直了腰板,藍天綠草間,仿若是株小樹苗。
嘖。
今兒是怎麼了?何苦把人欺負狠了去?還是個落了難的少年郎。
“方才是我說錯了話,這肉不是給你吃的。你家隔壁住著位婆婆,我也認得她,你且替我將肉送去。”
然而,那小身板倒是走得越發快了,顧五郎氣笑了,再揪了根青草放嘴裡嚼著,頗有幾分吊兒郎當的模樣,再次喊了他:
“喂,許平安,你不回來將肉拿走,等會兒我親自端了肉上你家去。”
……
如此,才換了衣服的人,頂著膝蓋兩坨不同尋常的青草汁回了家,手上多了一個砂鍋。
在婆婆緊閉的木門前,他更是左右為難。
幸而此刻,許抱月出來尋他,見著了那鍋羊肉,也是驚訝,“我讓你出來看看有沒有木頭,怎麼連羊都煮熟了?”
這樣自在輕鬆的家常話,許平安聽後,眼裡的淚險些掉出,又勉強笑笑解釋道:“是——在前頭,遇著了顧五郎。”
只一句,許抱月便懂了。
合著照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