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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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刀?”
許平安上前半步,追問道。
顧五郎倒是保持著抱臂而站的姿勢,面上仍是一貫淡淡的笑意,眼眸微抬,示意他們檢視一下,“豐州的刀具,都是登記在冊的,你可瞧瞧刀柄是否有個‘五’字?”
許抱月垂眼,果真見刀柄有印記,直呼失策。
花婆婆孤身一人,無依無靠,何以獨享一排清靜又穩固的石屋,可見照顧她的人絕非尋常。
許平安也是咬了唇:他還真是認識婆婆,可婆婆不認得顧五郎,可見他也是沒和婆婆說實話的。
顧五郎沒理會姐弟各自的心思,上前伸了手,要來了刀,“昨日便說了,市集有柴火,你們非要尋根溯源。唉,來山上砍,也不是不成。”
連著被戲耍了幾回,許平安終是道:“郎君字字珠璣,是我遲鈍,不通事理了。”
“唉……”
嘆息,卻是顧五郎連著發出的,如春風到了密林,只餘下細微的聲響,不留心,不側耳,無法察覺到。
今日,他沒同昨天那樣與許平安論理,只是挽高了衣袖,扎著馬步,對著那棵不及腰粗的杉樹掄臂,動作快、準,僅餘殘影。
眨眼間,那棵悍然的杉樹,轟然倒下了。
利落的哐哐聲,還回蕩在耳邊。
繡著松柏的袍子,包裹著的亦是一副蒼勁如松的軀體。
顧五郎拍了拍衣袖沾著的木屑,氣息平穩,方才一番動作,全然不費力氣。
未曾想,口舌不饒人,行事很討人嫌,顧五郎會親自替他們砍樹。許平安心內很有感觸,偏顧五郎嘴上是不饒人,這會兒,撣去木屑又舊話重提。
“柴火不去市集買,就這樣冒冒失失上山來,教猛獸叼走了都無人知曉。”
他說的在理,許平安無法反駁。
許抱月是看過書的,只當他是唬人,謝過他又道:“五郎這樣熱心,實在是無以為報,方才不是要聽戲本麼?我從前倒是聽過一個。”
“哦,說來聽聽。”
顧五郎也沒理會不齊整的袖口,好整以暇等著。許家姐弟的口舌,想來是祖傳的罷。
“從前,有座山,山上有隻老虎。有一天,老虎咬死了一個人。”
許抱月頓了頓,那樹被砍倒了,日影稀稀落落描繪著她的眉眼。
顧五郎也不大遵那些個禮儀教條,跟著那日光,懶懶抬眸,瞧了好幾眼,唇邊的笑不曾淡過,又示意她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