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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鄭東霆盤膝坐到一個碩大的酒罈旁邊,左手一掌拍開酒封,右手揮舞酒瓢,舀起一勺琥珀色的美酒,仰起頭咕咚咕咚直灌入咽喉。酒窖裡猶如墳墓一樣寂靜,洛陽擂的噪聲似乎在厚重的四壁上敗下陣來。鄭東霆含住一口酒水,軟綿綿地靠在背後的牆壁上,默默享受著這一刻的寧謐。
十二年一度的洛陽擂似乎比親生兄弟的血仇更令他湧起想要破戒的衝動。如果此刻他在洛陽擂上和弓天影放對,他幾乎分不清自己是為了給親兄弟報仇,還是給自己找一個施展武功的理由。當初在白馬堡的悲憤此刻卻變成了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笑話。
“守了十年的誓言,何時變得如此不堪一擊?”鄭東霆閉目冥思著,“我鄭東霆再不堪,至少仍然是個一諾千金的漢子。但如今在洛陽擂畔,為什麼我如此禁不住誘惑。難道我竟只有破罐破摔的爛命?”
想到這裡,他突然自嘲地苦笑了一聲:“親兄弟的血仇也不能做破戒的理由,你最終還是要被廢去武功。鄭東霆阿鄭東霆,原來你還是心存僥倖,夢想著能夠痛快一次,卻不受懲罰。早知如此,當初何必去做牧天侯的徒弟。所有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須怪不得別人。你命中註定,是一個有力使不出的廢物。來,乾一杯!”
他揮動酒瓢再次舀起一勺酒水,高高舉到眼前,就要對嘴灌下。就在此時,一陣悶雷般的歡呼聲透過酒窖厚重的牆壁,彷彿鋼錐一般刺入鄭東霆的耳膜,一時之間酒窖的地面猶如地震一般瑟瑟發抖。他手一顫,滿瓢酒水兜頭照臉,澆了一身。
隱隱約約間,他恍惚聽到成千上萬人異口同聲地嘶吼著:
“好功夫!”
“青州彭門好樣的!”
“青州刀法威震天下!”
“天下英雄,彭七第一!”
這山崩地裂般的歡呼就彷彿無處不在的野火,燒得他撕心裂肺,逼得他無處藏身。他只能一把舉起面前的酒罈,將整壇酒統統灌入口中,接著一頭撞在腦後的牆上,在暈眩和酒勁的雙重作用下,陷入了無知無覺的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