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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們已天各一方
生活得像周圍人一樣
眼前人給我最信任的依賴
但願你被溫柔對待……”
霍鈺成唱了四句後,便舉著話筒放到了林序的唇下,他想要林序多唱些,這其實是難得的機會,林序想要當歌手,那這就是他的舞臺經驗。
沒錯,這裡就是舞臺,舞臺的關鍵不在於場地和燈光,而在於觀眾和表演者本身。
林序瞬間就明白了霍鈺成的意思,他沒將話筒塞回給霍鈺成,而是繼續往下唱,只是唱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的手離開了鋼琴,將麥克風推到了二人的中間,與霍鈺成一起清唱了那句“月光如春風拂面”。
唱完之後,二人相視一笑,他們的臉捱得很近,近到只要偏頭就能接吻。林序的目光從霍鈺成的眼睛移到唇上,顧忌到這裡是公眾場合,又剋制地移回鼻尖之上。
人群中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有人起鬨,讓他們再多來幾首。
林序笑了笑:“不了,有機會再來。”說完,他和霍鈺成瀟灑地走了。
他們還是從小巷中回去,清凌凌的月光灑了一地,一條又長又窄的巷子裡面,有的房子傳來電視的聲音,有的房子的家人在笑鬧,有的房子傳來小孩的哭喊,有的房子已經熄燈,與黑暗融為一體。聽,這樣近的距離,人類的悲喜多不相通。
林序踮起腳尖,蜻蜓點水地親了霍鈺成一口。
他有點傷感,如果同性戀在所有人的眼裡跟異性戀沒有區別,如果同性戀不會被歧視的話,那麼剛剛在唱完歌的時候,他就可以直接親霍鈺成了。雖然隱在黑暗中沒那麼差,但他同樣渴望光明。
他又想到了那對天各一方的老伴侶,他希望爺爺能好好睡一覺,夢裡能見到他的老伴。博爾赫斯不是那樣說的嗎?“在那做夢的人的夢中,被夢見的人醒了。”
林序想,在那做夢人的夢中,死去的人也活過來了。
虛虛實實,亦夢亦幻,對於心存執念的人來說,好像沒那麼重要了。
他真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假如愛有天意,他希望月光永遠都那麼明澈,照亮每一對有情人的前路。
抬頭望去,今天的月亮是缺的,像是摔碎的玉佩,在鬱藍的天幕上永恆等待,等待每一個圓滿的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