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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聽說侄兒棄學,他亦非常失望,恨不得上門與李懋打上一架,讓他斷了這個短視的念頭。但家裡的婆娘卻說:“任誰家的父母都不會禍害自己的孩子,妹夫這麼安排,肯定是有什麼長遠打算,或是有什麼不得以之處!”所以張寶生也只得強作歡顏來賀,順便看看妹夫這裡是否有轉不開的急難需要自己幫忙。
“他文章寫得好,字也周整。當年老太爺在世的時候,曾經說旭子是李家祖墳上一壟蒿子……”李張氏低聲說著,用手抹乾眼角的淚。無奈壞了兒子的前程,做母親的無論如何也不能心安。(注13)
“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一時黯淡,誰又能看得出今後短長來!旭官這孩子生就一身福氣相,你放心,他將來肯定有機會出頭!”張寶生裝作信心十足的樣子,故作神秘地解釋。
李張氏不說話了,兒子臨行,最忌說出錯話來壞了口彩。明知道哥哥是安慰自己,也只能把安慰的話當希望來聽。況且兒子還小,誰知道會不會有更好的前途在等著他!
想到這,心下稍寬。把刮光家底蒐羅出來的錢湊在一起,穿成每百文一小串,打在了行李捲裡,與乾糧吃食,厚衫夾襖歸做一堆,怕人?上看見起了歹意,又特地在裝銅錢的袋子外邊縫了一個粗麻布口袋,髒兮兮的,彷彿裡邊裝得全是破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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