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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只是不省人事,醫院床位緊張條件差,得抓緊時間讓親友接走換地方調養,那口氣鬆下來,就讓他想撒手不管。
“他跟我平時沒什麼聯絡,”楊剪這樣說,“我這邊也挪不開,必須得我現在去接走嗎?”
對方口氣有些奇怪:“您的意思是,你們不熟?”
楊剪說:“不熟。”
對方遲疑道:“傷患被衝到一條山溝底部,是今天上午發現的,沒有證件,所有財務只剩隨身攜帶的一部手機,塞在衣物最內層,電話卡拔掉了,通訊錄應用程式聊天記錄等等全都清空,只有一條撥打失敗的記錄,看時間是被困期間撥出的,顯示的是您的電話號碼,所以我們把您確認為第一聯絡人。”
楊剪道:“可能我的手機號比較好背。”
說這個自己也不信,不過也就是隨口搪塞,他倒在沙發上,準備掛電話睡覺。
李白那人他再清楚不過,就算瘸了條腿,醒來也能自己活命。
“稍等,您先聽我說完,撥打失敗後兩分鐘,傷患還錄了一條語音備忘錄,時長兩分半,命名楊老師wpainu,”對面字正腔圓地念,“因為傷患用的是二十六鍵鍵盤,我們推斷這串亂碼是‘我愛你’的意思。您認識這個楊老師嗎?”
楊剪盯住天花板下亂撲的那隻飛蟲。
“我們開啟聽了幾遍,判斷不出在說什麼,很模糊,線索實在不夠,”對面又道,“如果您認識這個楊老師,請務必告訴我們。”
“……”楊剪靜了兩秒。
他又平和地說:“我就是楊老師。”
對面似乎比他更尷尬,因為沉默的時間更長。
楊剪卻坐了起來。
他靠著牆,左手順牆稜摸上開關,兩指輕輕一扣,燈滅了。那隻飛蟲晃得他眼乾,閉眼都有殘留的重影。
聽筒裡開始詢問具體資訊了。
楊剪抽著皮帶起身,“叫李白,對和我不是一個姓,就是那兩個字,86年生的,沒有先天疾病,職業……髮型師,我馬上把他身份證號發給您,”他說,“能說一下醫院具體位置嗎?”
李白臨死前想說什麼,這勾起了楊剪的好奇心,況且那人要歇菜了還想著他,他要是關上手機充耳不聞,自己心裡那道坎多少有些過不去,於是他此時出現在這裡。換了身適合跋山涉水的衣裳,覥著臉找教務處請假,買死貴的臨飛機票,拎了個單肩包當晚就出發,從北京到貴陽,再到銅仁,到德江,鑽進山裡,路把他的骨頭都顛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