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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眉眼無怒,不悲不喜,平靜道,“待兒臣去問問她,可願意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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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霜殿中,脫簪卸袍的女子,如今素衣披髮,胭脂未染,似是復了本來面目,有種洗淨鉛華後的美。
只是不過才半月有餘,她已然蒼老了許多。
眼角的細紋更深,鬢角的華髮更白。
“貴妃一時未想好,也不必急著回本王。”李慕坐在她對面,想倒盞茶水,結果拎起茶壺,冰的很,裡頭只剩一層薄薄的冰渣。
二月裡,亦是春寒料峭。
化雪日,原比落雪時更冷。
一聲貴妃,一聲本王,已是涇渭分明。
李慕放下茶壺,微嘆道,“本王來,只是為人一場執念。實在忍不住,還是想問一問,畢竟是從你腹中出,同您存了個母子名頭。孕之苦,生之痛,不曉貴妃如何願意熬過這些,卻又要三番兩次趕盡殺絕?”
自重返長安,這大半年的時光裡,頭一回母子兩人直面而坐。
蘇貴妃聞言,盯了他半晌,嘴角浮起一絲笑意。
卻也沒有直接回他問題,只啟口道,“可知李濟安為何至此都還這般善待於我嗎?”
“或者,可猜想過,如何這漫漫三十年,我能屹立於後宮不倒?即便行弒君此等罪孽,李濟安都捨不得真正殺了我?”
“難得他帝王一番深情,至今日,我總也信的幾分。”蘇貴妃撫著自己年輕時驚為天人的臉,“莫說帝王,便是一個普通郎君,多來愛慕的都是女子年輕時的容顏。他能做到這般,倒也不易。”
蘇貴妃看一眼李慕,鳳眼彎彎,笑意更豔,“自還有更深的一重緣故。”
“我與他,並非簡單的帝與妃,郎與妾。”
“我們,還是同盟者。”
“他想皇權聚攏,不喜世家多權利,然而後宮之中,即便蕭皇后薨逝後,三妃九嬪亦皆是世家高門的貴女。”
“你也懂得,從來後廷前朝一體。他在前朝動不了手,便將心思放到後宮來。”
“而彼時,我更需得他信任,為自個和三郎謀條出路!”
話至此處,蘇貴妃抬眸望了眼李慕,“你當是聽說過的,我乃二嫁之身,先頭乃肅王王妃……”
李慕眼神晃了晃,“太子、是肅王的兒子?”
“便說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可惜深陷局中,大抵從未想過這遭。但凡你想一想,便該明白如何我百般愛三郎,卻視你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