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多言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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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服,木簪束著頭髮,正伏案奮筆疾書地將先生課上講授的內容一字不漏地摘錄下來。
他想起先前坐在那兒的人來,她總是安安靜靜地坐在書桌後,身後的窗戶開啟著漏進一束光打在她的側臉上。
他目力極好,陽光下有時幾乎能看清她臉上柔軟的絨毛。
白景明用他一貫緩慢且低沉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講解書上的記載,底下睡倒了一片,只有她背脊挺得筆直目光追著講席上的人,低頭記上幾筆。
若是遇上疑惑不通的地方便停下來皺著眉,白景明好似每次都能發現,便又多講幾句,直到她鬆開眉頭,露出個解惑的笑低頭又記起來。
每當這時,他都感覺到,這個課堂上好像只有他們師徒兩個,其他人都不過是個旁觀者。
講席的香快燃盡了,白景明走回了位置上,路過那小道童身旁時,稍稍停下腳步看了眼他的筆記,似乎輕嘆了口氣。
轉身同學宮中的其他人說:“今日的課便到這裡,若有疑惑,可另問我。”
自然是沒有的。
其餘人陸陸續續站起來,拱手拜別先生。
等先生走了,學宮又熱鬧起來,瞬間充斥了半大少年們熙熙攘攘的笑鬧聲。
小道童收拾了東西站起來,用袖子擦了把額上細密的汗水,也跟著往學宮外走去。
經過夏修言身旁時,忽然叫這位世子喊住。
夏修言往日在學宮中一貫話少,給人一種陰沉沉的感覺。
他從未與這位世子打過交道,猝不及防被他叫住,竟是嚇了一跳。
心中正忐忑,聽他狀若無意地隨口問道:“司天監近來可有空職多出來?”
那小道童一頭霧水,但依舊恭聲道:“似乎未聽見什麼調動的旨意。”
“原先那位司辰”他說到一半,似在斟酌後頭的話,過了許久才繼續問,“往後可是一直由你跟著白先生?”
“應當不是,”那小道童想起自己大半沒有聽懂的筆記,沮喪道,“我並非監正的學生,等秋司辰回來我大約就能回去了。”
他說完窺一眼對方的神色,見他神色淡淡的也不知對這答覆是否滿意倒像有些出神。
但不見他再有什麼問話,於是道童便躬身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