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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定北侯戰退匈奴,凱旋歸來,皇都長街上擠滿了前來迎接的百姓,裴知衍一襲玄色的甲冑,身姿英挺,革質護臂上的銅獸徽威風霸道,是何等風光恣意。
偏他又生了一雙自帶風流的鳳眸,過分出挑的面容更像一個玩世不恭的矜貴公子。與季央印象中武將的粗獷和魁梧半點不相同。
她那時不慎被擠出人群,驚了他的馬,他就騎在馬上,輕揚著鳳眸她,笑得漫不經心,神色間肆意侵略的意味十足,讓她沒有半點招架的餘地。
而此刻裴知衍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皎然若清,便是他整個人的氣度都透著如松如竹的清冷雅緻。
這樣陌生的裴知衍讓她沒有一點準備,季央眼尾的薄蘊漾開,連同小小的耳垂都微微泛紅,鮮豔欲滴,看上去倉惶可憐。
“走了。”
裴知衍不知是在對誰說,聲音清朗似月,卻也高懸難摘,一如他的人。
季央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他越走越近,迴廊不過這麼點寬,兩人的距離很近,寬大的衣袂纏過她的裙裾,季央嗅到他身上淺淺的沉水香,攜著一點點的酒氣。
裴知衍面如白玉,眸光清明,反之季央的臉卻越來越紅,在月色的映襯下瀲灩生輝,猶帶似醉非醉著嬌意,好像吃了酒的是她。
裴知衍自她身側走過,離開。
季央陡然回過神,匆忙回頭,三人早已走入暮色之中。
竟真的走了!
季央張了張嘴又緊緊閉上,鴉羽輕顫下的眼眸裡無措大於震驚。
*
翌日,季央給葉老夫人請安後陪著她一同用早膳。
葉老夫人見她精神不濟,眼下也掛著點青黑色,關切詢問說:“可是昨兒個夜裡沒睡好?”
季央小口抿下勺子裡的桂花米釀,搖頭道:“只是睡得遲了些。”
哪裡是睡得遲了,季央一直到天將要亮才閤眼。翻來覆去回想裴知衍看她時的目光,無論她再怎麼去解讀,那不輕不重的一眼都平淡的像是在看一個擦肩而過的路人。
就正如他說得那樣……不曾認識。
季央心裡難過極了,又暗暗安慰自己,其實這樣才是對,裴知衍如今身居要職,得皇上重用,自然不會再像上輩子跟隨謝侯爺行軍打仗時那樣倨傲肆意。
甚至也不再對自己一見傾心。
季央更是胡亂猜測,上輩子或許是因為裴知衍常年在軍營裡不見女子,才會因那初見的一眼對自己如此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