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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根本還是核心,不單單是腿。
兩條跟腱極長的小腿騰空。陳雙的身體以手臂、頭、肩膀的正確順序過了杆,仰頭的時候,喉結明顯凸起,收起的兩條結實又窄緊的腳踝微微交叉,一個標準又漂亮的杆上背弓。
風囂張地掀起他全部的劉海兒,露出他跳高時候桀驁不馴的臉,像一頭不會控制力量的野獸,是一個沒法靈活運用社交能力的邊緣少年。在整個高三,他只有跳高,只有這個。
最後,軟軟的墊子接住了他,如同接住他全部的憤恨,暴躁,狂野,還有憤世嫉俗的不甘,接住了這個少年,將他暫時裹住,盡最大能力保護人類堅硬又脆弱的脊椎骨。
陳雙陷了進去,背部落墊,暫時沒有爬起來,反而張開雙臂,大字型地躺在墊子上,輕輕地喘著氣,用手抓著軟墊的布料。
自己會是優秀的運動員嗎?陳雙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今天的藍天很藍,白雲很白。
咔嚓,小訓練場外的過道里,響起了一聲快門聲,將一個男生的完美過杆定格在底片上。
等從墊子上爬起來已經快上課了,陳雙先往教室跑。仍舊是最後排的靠窗座,坐好之後,他的心臟跳得厲害,還在為剛才自己偷偷一跳興奮不已。
1.99米,還行,自己的成績上限。好久沒訓練了,陳雙手腳發熱,可是他也知道自己這個成績在這裡算不上什麼,陶文昌說了,能來這裡上學的都是天賦逼,還認真刻苦。
在這種又興奮又激動的情緒下,上午兩節大課轉瞬而過,陳雙從沒覺得大學的大課這麼好混,第一次做了筆記。中午下課,他仍舊先給弟弟打電話,又給莫生和孫洋洋發微信,提醒他們週三下午去二十三中門口。
誰欺負四水,誰在陳雙眼裡就已經死了。
打完電話,陳雙走進東食堂,這時候已經沒什麼人了。包子視窗裡還是那個阿姨,陳雙和打飯阿姨說話的時候,眼神卻總往最後面的視窗飄。
運動員視窗,備賽期的學生都在那裡領飯。不知道那裡的飯好不好吃,但是酸奶很好喝。
算了,自己還是不去了,最遲下個月也要把退學手續辦好,陳雙帶著包子,沒有回教室吃,趁著還有一小時上課,去了主教學樓的東側。
順著樓外的金屬樓梯往上爬,爬到6層高,這裡剛好能看見訓練場。陳雙吹吹樓梯上的灰塵,坐在他熟悉的位置上,顧文寧不回自己電話之後他偷偷來學校找過他,只是沒敢去訓練場叫人。
就灰溜溜地爬樓梯,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