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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越此行共幾人?出九道口往哪裡去?”
崖兒艱難地撐身坐了起來,粗喘兩口氣道:“他去俞元,不是孤身前往,身上還揹著個孩子。”
蘭戰“哦”了聲,“那應當是他妹妹的孩子。赤白大戰,鮮虞慘遭滅族,他想把孩子送回俞元老家,讓他妻子代為撫養。”說罷想起來,如果他們此戰成功,那這孩子的遭遇便和嶽崖兒頗為相似。是否正因如此,她才有意手下留情?
她卻悵然,很後悔的模樣,“是屬下等不夠縝密,當時明知他是從中山國回雲浮,因為沒發現孩子的蹤跡,錯過了拿捏他軟肋的機會。沒想到那麼小的孩子,可以藏在包袱裡。破軍和貪狼被他斬殺後,屬下一人實在難敵……可是閣主,屬下並不是貪生怕死……”
他點了點頭,“不用多做解釋,你的能力我知道。現在木已成舟,只能再想辦法補救。”
案頭巨燭的燈芯突地輕聲炸開,然後熄滅,半間臥房陷入朦朧之中。隱隱綽綽的美色此時更顯誘惑,他的手指也從心衣底下移上去,輕揉慢捻著,“崖兒,你覺得我老麼?”
她氣息咻咻,望他的眼惺忪含情,“閣主春秋鼎盛,從屬下第一次見你至今,十四年了,閣主的樣貌從來沒有任何改變。”
如此良辰如此夜,似乎最適合用來調情。他的逼近沒有讓她怯懦,反而勇敢地迎迓上去。
“崖兒命苦,原本流浪在外,和野獸無異。是閣主把我帶回人間,撫養我,給我名字。這些年承蒙閣主教誨,我對閣主的感激,終我一生都難以報答。”她慢慢靠過去,蘇畫傳授她的媚功,到了最終檢驗的時候。她在他耳畔吐氣如蘭,花瓣樣的粉腮,若即若離地摩挲他的臉頰,“以前對閣主,崖兒滿心的敬畏,生怕唐突,辱沒了閣主。可今天命懸一線時我細數平生,才知道心裡最記掛的人,原來是你。”
沒有人能拒絕美人如泣如訴的告白,她急促的呼吸掠過他鬢邊,本來就無風三尺浪的一池春水,被攪得愈發澎湃。
他閉上眼睛,倒也沉浸,但所有感官集中到她身上,她的一舉一動他都能察於微毫。
她的話語變得嬌而軟,嗡噥的紅唇貼在他滾動的喉結上,“ 孟子說:人少則慕父母,知好色則慕少艾。於我來說,父母是閣主,少艾亦是閣主。”
她是個聽話的徒弟,蘇畫有高論,殺人不能流露殺機,你須先騙過自己,才能騙過別人。假裝自己愛他,情真意切到連自己都快相信了。高高在上的閣主並不瞭解這些技藝的法門,只要他將信將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