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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注視中,我沒辦法別開頭。
“那段時間康婕她們都跟我說,讓我開導你,安慰你,但我什麼也沒做。有天晚上康婕給我打電話,說你見過一個女生之後坐在大街上發呆,動都不動一下,她問我怎麼辦,我說,別管她,讓她自己站起來。
然後就真的再也沒人管過你,我很高興地看到你開始自己一點一點地站起來,你來醫院看我,收拾行李出去旅行,你走得越來越遠,腳步也越來越篤定,甚至在康婕的婚禮上看到許至君,你也從容自若,我不知道你在旅途中看到了一些什麼遇到了一些什麼經歷了一些什麼,但是很顯然,你真的不需要任何人攙扶了。”
“落薰,你不再是那隻眼巴巴地趴在視窗的小熊了。”
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雪地裡,積雪發出輕微的、幾乎不易察覺的碎裂聲,我穿著黑色大衣,耳朵上罩著一個白色的兔毛耳罩,看著這座熟悉的城市正一點一點變得陌生。
那條遠遠地馳名的墮落街消失了。
那個有著全長沙最好吃的小混沌的店鋪消失了。
五一廣場也消失了。
……
所有熟悉的一切都消失在籍籍無名的日子裡。
過去生意最好的酒吧現在不到兩點就空出了臺子,溫莎KTV在同一條解放路上開了分店。
某個清吧,過去一塊錢就能算一次的塔羅牌現在漲到了三十。
太平街那家叫798的小酒吧停業了,年輕的老闆娘嫁人了。
真小資偽小資共同盼望多年的星巴克終於開業了,第一天的銷售額創下了全球銷量第一的驚人業績,清高的文藝青年們對此嗤之以鼻,他們還是更喜歡在小酒館裡聽要滾和民謠。
炙手可熱的H&M和Zara終於落戶在改名叫“樂活城”的百聯,依照長沙人民愛湊熱鬧的風格,哪裡一定再也不會出現過去門可羅雀的景象。
勞動路上那一排梧桐被作為城市建設的代價砍掉了。
而那些曾經令我們跌倒的事情,也像被厚重的脂粉掩蓋得一點兒痕跡都看不出來了。
這夜的長沙像一座埋葬了我們的青春的巨大墳墓,蒼穹之下的零星燈火就像生命隕滅之後的點點磷火。
城市在悄然地變換著模樣,而生在這裡的我們呢?
我想起十六歲的時候,我蹲在雙黃線中間,康婕穿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