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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吳佩孚不置可否只說:“多謝芝老。”
“玉帥!”
王揖唐剛叫得一聲,吳佩孚便搶著開口,“雲史,”他說:“你把我最近的幾首詩,拿來請‘今傳是樓主人’指教。”
“今傳是樓主人”是王揖唐的別號,他的詩做得很好;楊雲史則號稱“江東才子”,已有“江山萬里接詩鈔”兩卷行世。至於秀才出身的吳佩孚,一向以儒將自命,雖會做詩,但在詩人眼中不算詩,猶之乎中興名將彭玉麟的詩在同光詩人眼中不算是詩一樣。
不過,吳佩孚如今英雄末路,雖無詩才。本身的遭遇,卻頗合詩境,王揖唐原想要了解他的心情,詩中必有心聲透露,所以興味盎然地等著看他的詩。
不多一會兒,楊雲史取來一張榮寶齋的花箋,淡墨寫著三首詩,第一首的題目叫做“初至黃州,走筆雲史”,詩是七絕:“為謀統一十餘秋,嘆息時人不轉頭;贏得扁舟堪泛宅,飄然擊檝下黃州。”
檝與揖通,王揖唐心想,既言浮家泛宅,逍遙煙波,卻又用祖逖擊揖渡江的故事,武人不通,往往如此,無足為怪,不過,倒可以試探一下。
“玉帥澄清中原之志,始終未改?”
“這個,”吳佩孚答說:“你看下面一首,就知道了。”
下面一首也是七絕:“戎馬生涯付水流,卻將思義反為仇;與君釣盧黃州岸,不管人間且自由。”題目是:“赤壁春望,書示雲史。”
“卻將恩義反為仇”指誰呢?莫非馮玉祥?王揖唐且不管它,只說:“玉帥雖有五湖之想,只怕也難得自由。”
“怎麼呢?”
“芝老想借重長才,恐怕容不得王帥自由自在。”
王揖唐想把話引到他的出處上去,哪知道“容不得玉帥自由自在”這句話說壞了,反使得吳佩孚心生警惕,段祺瑞將他勸到北京,雖不致於如袁世凱對付章太炎,拘之於龍泉寺;但可用袁世凱對付黎元洪的辦法,給他一個大而無當的空名義,拘束在北京,如龍游淺灘,動彈不得。這個當上不得。
看他沉默不答,王揖唐只好再看第三首,又是一首題為“黃州早春登城”的七絕:“兩字功名百戰哀,江山無改此登臺,舉杯獨酌看周易,樊口江魚下酒來。”
“這!”王揖唐說道:“這就完全是關壯繆的味道了。”
恭維得恰到好處,吳佩孚拈鬚微笑;楊雲史便也恭維了一句,是向王揖唐山以徵詢的語氣:“結句豪邁瀟灑,兼而有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