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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關於淳化縣報告的事情,他說你不知道嗎,淳化縣的調研資料正是以徐主任為小組長去做的。
衛琬的腦子很是空了幾秒,愣愣地望著謝寧。
她在謝廳扭身拿煙盒的動作中回過神來,不顧渾身森森的豎起的汗毛,起身彎腰去給領導點火。
謝寧在橘藍交融的火苗中,上抬著眼皮凝視她,漆黑的瞳仁裡只是平靜到讓人害怕的審視。
玻璃體上倒映著飛舞的火。
也是在等她如何作回覆。
衛琬慢慢地坐回去,藉著喝水迫另自己整理紛亂的思維。
去淳化縣調研時衛琬正在休年假,那時她帶著阿江去上海找一位名中醫,所以並不清楚都是哪些人去調研。
然而偏偏是淳化縣的數字出了問題,無論問題在哪,徐主任都脫不開關係。
謝寧是在考驗她,看她到底怎麼說,如果她把問題直接推到徐主任身上,不排除徐主任再沒機會能回來官復原職。
這是最好的落井下石的機會,真主任被解除職務,她這個代理的不就真上來了?
換一個角度,如果為徐主任開脫,又能證明她工作不客觀;不為他開脫,又說明她為了進步毫無人情味。
好一會兒,謝寧的香菸去了大半,伸出手指輕彈菸灰。
他很有耐心,仍舊等著。
衛琬舔了舔唇邊的水珠,溫婉而直接,對到底是誰的責任閉口不談——謝廳話裡話外都在引導她,讓她說到底是誰的責任。
然而責任的歸屬根本就不是她來斷定的,她一沒資格二沒立場。
何況這是一個赤裸裸的陷阱,怎麼說怎麼錯。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客觀陳述已知的情況,嘴巴是她的,平鋪直敘的聲音也是她的,但是她的腦子好像盤旋在更遠的地方。
謝寧一根香菸抽完,最後一口煙霧長長的縹緲的撥出來,在煙霧後看她。
衛琬出來時,簡直像是從刑訊室裡逃出生天。
走廊上空寂一片,她扶著牆快速的深呼吸,抬手一抹,是一片冷膩的細汗。
很快廳裡開大會,開年後要組織新的小組下去重新調研。
農曆二十七這天,衛琬突然接到工作安排,要隨謝廳一起去京城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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