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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點讚許的味道,本來就是,腦子不靈便,或是脾氣剛直的人,要不就是想不著這個迂迴的法子,要不就是不屑於刁難,隨意處置了所謂的賞賜。像她這樣既能求全,又願意下氣兒的,真別說,倒像天生就該是這宮裡的。德祿在御前伺候好些年了,上至皇后下至辛者庫奴婢,都打他眼前過,還從未見過這樣能屈能伸的主兒。他不敢評斷好與不好,但與先皇后相比,當真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立世手段。
皇帝面無表情坐在御座上,該怎麼處置這種油滑入骨的人,真叫他有些困頓。不愧是納辛的閨女,納辛在軍機處和稀泥的名聲人盡皆知,如今後宮又來了個深得真傳的,將來他們父女一內一外,這江山社稷怕要竄了味兒,改叫糊塗王朝了。
他起身在室內踱步,一時居然有種棋逢對手的感覺。把鴨子供起來,算是做到了感恩戴德,回頭鴨子放壞了,他也不能不依不饒硬逼著她吃。萬一吃出個三長兩短來,她就有了求老佛爺放她出宮的藉口……為了能走出這片禁城,真算費盡了心機。
皇帝自然不能讓她得逞,因此德祿問是否應當申斥她,喝令她把恩賞拆骨吃了,皇帝終是搖了搖頭,“罷了,畢竟是太皇太后看重的人,就算使了點子小聰明,朕也要瞧著太皇太后的金面不和她計較。”
德祿最明白主子的脾氣,皇帝向來有長性,做什麼都不急於一時,所以這回的事來日方長,興許幾年以後就報了一箭之仇,也未可知。
果然皇帝最後的那一哂,叫德祿的心又悠了下。萬歲爺不待見誰,那種情緒會一直延伸到骨頭縫裡去,就算熬上十年八年,成見也根深蒂固不容翻轉。像當初的孝慧皇后,在自己寢宮裡出言不遜,很快訊息便傳到了萬歲爺耳朵裡。原本彼此間就隔著鴻溝,這麼一來可不褶子了麼,萬歲爺倒沒把她打入冷宮,也沒短她吃喝用度,只是就此不聞不問,直到孝慧皇后賓天。
如今又來一位,這位和孝慧皇后大不一樣,德祿作為忠心耿耿的奴才,自然盼著主子與新皇后能順遂,畢竟這後宮之中只有皇后是可常伴主子爺的。依德祿的想頭,繼皇后就算和大行皇后再要好,總不能學大行皇后似的整天和丈夫過不去。因此萬歲爺這頭若能和軟些,好事就沒有不成的。
皇帝呢,每天政務鉅萬,沒有心思去惦記一個看不順眼的人,當然也不會惦記自己賞的鴨子,在她那裡遭受了怎樣的待遇。他在南書房忙到申末,才起身往軍機處去。軍機大臣和章京都是輪班替換的,朝議後日常的陳條送到軍機值房,忙起來忙得腳不沾地,閒起來也閒